林浅浅的冷嘲热讽,夹着怒气,噼里啪啦的往傅淮深身上砸。
傅淮深不想跟她吵,闭着眼,悉然接受。
他越这样,林浅浅越生气,“傅淮深,我说错了吗?你什么态度?”
男人蹙了下眉:“我由着你骂,这不算态度吗?”
“你心虚了,傅淮深你就是心虚了,是不是我说的每个字都敲在了你的心坎上?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林浅浅气到要掀翻这屋顶,这大概算是结婚以来,她和傅淮深最激烈的争吵。
准确的说,是她在激烈的争吵。
林浅浅掀被下床,被傅淮深扣住手腕:“骂两句得了,还没完没了了。好了,别闹了。”
“我闹?”林浅浅一委屈,就红了眼眶,“是你自己不检点,傅淮深,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你只会让自己快活。”
这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事情,让男人也是一肚子委屈,但委屈归委屈,媳妇该哄还得哄,“我没有,我有多爱你,你感觉不出来吗?”
“你爱我,为什么还要让我难过?”林浅浅眼泪汪汪,满腹的委屈,让她感觉下一秒就能崩溃,离家出走。
“我……”
傅淮深有些招架不住的叹了口气,“我投降,你说的都对,现在上床,睡觉,可以吗?”
“你承认了是不是?”
“我……”傅淮深深吸了口气,“……你别胡思乱想了。”
男人越表现的无奈,林浅浅越觉得他是在不耐烦,怒气顶的她心口就要爆炸,她重重的甩开了傅淮深的手。
套了件大衣,她就出了门。
傅淮深没有去追她,可能是觉得她需要静静。
林浅浅走出傅宅,打了辆车,就去了林念留下来的小别墅。
这里,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屋内积了厚厚的灰,茶几上,边柜上,甚至是喝水杯上,都是尘埃。
林浅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窝进了宽厚的沙发里。
墙边的落地钟,沉闷的敲响,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傅淮深没有出来追她,他知道她没有地方去,最多就是窝在这里,所以才不担心的吧。
看看,这就是没有娘家的女人。
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男人的爱是什么?
是荷尔蒙一分钟的荡漾,说的久一点,就是一段时间的荡漾。
会厌倦,会不耐,更会随着时间,一点点的飘散干净。
初恋就不一样了。
初恋对男人来说,除了难忘,大概是唯一一段纯粹的感情。
那段痕迹是深刻的,是真挚而热烈的,他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因为她的一个动作变得小心,第一次因为她的眼神沦陷整个青春,他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是与初恋息息相关。
而与她林浅浅,从来没有经历过。
林浅浅分不清,她的这种感受是嫉妒,还是遗憾,还是某种什么心理在作祟,她就是想跟他吵一架,狠狠的激怒他。
林浅浅自怜自艾的叹了一口,她就是心里难受。
一晚上,傅淮深都没给她打一个电话。
林浅浅的心情很宕,去学校也没有精神,厌恹恹的,频频走神。
手机也应景的,一个劲的在她口袋里震。
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打算接。
许宁宁今天没来学校,林浅浅一个,在校园柳树下的木墩上,坐了一会儿。
那个陌生的号码,又拨了过来。
林浅浅这才心不在焉的接了起来:“喂?”
“请问你认识顾梦宜吗?”
听到顾梦宜的名字,林浅浅这才微微回了回神,“她怎么了?”
“她目前的病情比较严重,但是医药费欠了太多,如果再没人来给她续费,可能就要停止治疗,你看……”
“她没有别的亲戚吗?你可以再找找别人。”林浅浅对顾梦宜没有感情。
医院也无奈道:“都打遍了,没人管。”
做为医院,也有很多难处,但不管 又不行,管又管不起。
“那她欠了多少?”
“已经二十几万了。”
林浅浅沉默了片刻道:“那我过去一趟吧。”
林浅浅打了辆车,直接去了顾梦宜的医院,按照医生的指示,她来到了顾梦宜的病房。
人醒着,但是脖子以下已经没了知觉,即便是这样,顾梦宜依然没改嚣张跋扈气焰。
“你来干什么?”
“不是你让医院给我打的电话,还问我来干什么?你以为我愿意来是不是?”林浅浅把包一放,坐到了离病床不远的沙发上。
顾梦宜冷冷的瞪向林浅浅:“你可不来啊,我那么多朋友,就你闲。”
“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那些朋友,都把你拉黑了吧?顾梦宜,你妈是死了,但你这么作自己,也没有必要吧?”
林浅浅的话如尖锐的弩针,一点情面都没留的扎进了顾梦宜的心里。
扎的她生不如死。
她想动,可是她忘了自己已经高位截瘫,动也动不了。
“林浅浅,你还敢提我妈,是不是你害死她的?是不是?”
林浅浅淡淡的横扫了她一眼:“顾梦宜,你别臆想了,我听说你妈和郑天文滚在一起好多年了,看来啊,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跟郑天文殉情了。”
“不可能,你胡说,林浅浅你这个土包子,你就会散步这种谣言,你不得好死。”
顾梦宜很激动,一旁的监护器发出尖锐的声响。
护士进来,让她不要激动,顺便给她推了一针。
她才安静下来。
顾梦宜没了气力,躺在病床上呼呼喘着粗重的气息,林浅浅只是那样,淡淡的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梦宜才再次动了唇,“林浅浅,你赢了,你是人生赢家,我顾梦宜家破人亡,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你开心了。”
“我们有关系吗?”林浅浅凝眉,眼神微冷,“你的好与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