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一个年轻的男人,肩头披着件牛仔服,从屋里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林浅浅望过去,男人的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嘴上叼着烟,看向她的眼神,透着打量。
“你谁啊?找刘红旗干什么?”
“你好,刘红旗在家吗?我找他想了解一些事情。”林浅浅礼貌客气。
男人围着她转了一圈,又很不礼貌的低头闻了闻她的头发:“还挺香的,刘老头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年轻漂亮的妞,你找他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男人流里流气,林浅浅往边上站了站:“不好意思,我来找刘红旗的,如果他没在家,我就改天再来。”
林浅浅刚要走,就被男人扯着胳膊,拽了回来,“跑什么呀,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
屋里咳嗽了一声,上了年纪的男人,走了出来,冲着年轻的男人就一拖鞋:“小兔崽子,滚,赶紧滚。”
年轻男人,放开林浅浅,气不顺的走了。
林浅浅这才看向上了年纪的男人:“请问你是刘红旗吗?”
男人抬眸,带着防备的看了林浅浅一眼:“你是谁啊?”
“我叫林浅浅,我来是想跟您聊聊的,不白聊,我可以付您误工费。”林浅浅拿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
刘红旗没接:“聊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于志国您认识吧?”
听到这个名字,刘红旗有些诧异:“你认识于志国?”
“见过一面。”
“你跟他有仇?还是有冤?直接去找他好了,他又没死。”刘红旗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刘师傅,实不相瞒,因为我想了解的事情,于师傅不闭口不谈,所以才来找到的你,希望你能帮帮我。”
“他不谈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找错人了。”
刘红旗,骑上自己的三轮车,准备去社区街道,打扫卫生。
林浅浅快走一步,拦了下他:“我是想问一下您,关于于志国他家的一些情况,这样,这钱您拿着。”
林浅浅在原先的那五百基础上,又拿了五张,一共一千,递给了刘红旗。
看在钱的面子上,刘红旗下了三轮车。
接过钱,吐了口唾沫,点了点,装进口袋。
“你想了解他的情况?”
“是。”
“于志国一把年纪了,家里也没剩几个人了,有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婆,他儿子,前几年出车祸死掉了,儿媳妇扔下孩子改嫁了,有一个15.6岁的孙子。”
“那他家里,还是挺困难的。”
刘红旗叹了一口:“是啊,当年车祸,他儿子是肇事方,虽然死了,但是人家受害的那家人,天天来闹,要赔偿。”
“可他年纪大了,也挣不了很多钱了。”林浅浅说。
“谁说不是呢,她老婆病了10年了,长年卧床,吃喝都在床上,孙子眼瞅着要上高中了,学校学校没着落,学费学费也没着落,唉。”
“就是苦了孩子啊,这孩子学习挺好的,要是辍学了,那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刘红旗接二连三的叹息,自已明明已经过的很苦,却偏叹没有解救众生的能力。
“是啊。”
林浅浅接着又问,“那您之前跟于志国一起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也在世贸大楼干过保安?”
“干过,我就是在那里工作,才认识的老于头。”
“那您了解当年发生在那里的一桩命案吗?”林浅浅期待的望住刘红旗,刘红旗愣了一下,看向了林浅浅,“你是为了这个来的?”
“不瞒您说,当年那个坠楼的女子,是我的妈妈,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提及这个,刘红旗也沉默了。
这让林浅浅愈发的觉得,林念当年的死,不是那么简单。
“刘师傅?”
“收了你的钱,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我对这件事情确实也不清楚,知道这事的,只有于志国一个人。”
虽然当年两个人一起干保安,但是两个人的班不是在一起的。
于志国是晚班,事发的时间,刚好是晚上。
他记得,于志国在事发的第二天交班的时候,跟他说过那么一嘴,说一个女人坠楼死了。
死前,好像跟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至少别的什么有效信息,事不关已,他没上心听,于志国也没有说太多。
“可他好像什么都不想说。”林浅浅很苦恼。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估计忘的差不多了,再说了,他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家里那一摊子破事,他都忙不过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浅浅也理解。
所以,她来找刘红旗是正确的,至少,她知道了,于志国的家庭情况,打开他的心防,或许可以从他的家人开始。
从刘红旗那里,林浅浅知道了于志国孙子于联的学校,特意去了解了一下于联的学习情况。
这孩子学习确实是不错,在级部前十名,老师说,他的家庭情况不好,自己有意放弃中考。
这么好的学习苗子,因为没钱,失去学习的机会,很让人惋惜。
于是,林浅浅便找到了学校,以资助人的身份,给于联捐了一笔钱,这笔钱,足够支付他的高中阶段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
甭管于志国愿不愿告诉她,当年发生的事情,帮助一个孩子,让他完成学业,也是一件挺让人高兴的事情。
转眼到了周末。
顾梦宜还特意提醒了林浅浅,今天要见面的事情。
林浅浅没定在哪里见面,顾梦宜自然而然的就选在了顾家。
她们准备给她下什么套,林浅浅猜不到,她只想拿回属于林家的那套凤冠霞披。
再次踏入顾宅,已经与顾国华在世时,截然不同,原本大厅里摆放着的那些值钱的瓷器和价值连城的国画,都已消失一空。
看来这房子不久也会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