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大房媳妇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
夜晚休息时,李翠兰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睡着。
她索性坐起身,拍了拍身旁丈夫,将熟睡的丈夫给喊醒过来。
“你还有心思睡,马上这罗家就没咱的立足之地了,一天天的就不知道上心,嫁给你我真是瞎了眼。”
罗观迷迷糊糊埋怨道:“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李翠兰揪着罗观的耳朵,把他彻底弄得没了睡意。
“你没听说老二家的罗平,拜小神医为师了。”
罗观挠了挠脸,打着哈欠,并不在意。
“拜师就拜师呗,对咱罗家来说是好事,你瞎操什么心。”
李翠兰有点不悦:“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咱爸费尽心机让罗平拜小神医为师,说明等爸去世,打算让二房来管理罗家,这你还不急”
“老二有能力,是做生意的料,让他来管理罗家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罗观心态比较随和,很多事情不喜欢去争。
但是他这个媳妇可跟他完全南辕北辙。
一向泼辣的李翠兰,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东西,她都要争一争。
“姓罗的,你不为自己考虑,能不
能为我们娘俩考虑考虑没见过你这么自私的人。”
李翠兰彪悍责骂丈夫,苦水一个劲的往外倒。
“老爷子病了,咱们一家子千里迢迢赶来这儿陪着他就医,有时候晚上熬夜照看,连囫囵觉都睡不好,为他做这么多事情,没见老爷子说过咱一句好。”
“我都说你不用来,你非要来,又没人逼你。”
罗观也不高兴了,将被子扯过去,扭头对着墙。
不愿意搭理自家媳妇。
李翠兰狠狠朝他胳膊上打了一下。
“挨千刀的东西,我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能在老爷子面前有个好印象,给咱儿子争取个未来。”
“二房有儿子,咱也有儿子,咱儿子不比罗平差,你还是长子,按理来讲,怎么着也不到罗平拜这个师吧!”
李翠兰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不行,天一亮,我就得找老爷子说到说到,做人得讲良心,手心手背都是肉,起码得公平对待。”
罗观故意打起呼噜,不愿给出回应。
“就知道睡,以后罗家成二房的,让你到天桥底下睡去。”
李翠兰气血上头,抬脚将丈夫踢到床下。
罗观没防备,结结实实摔了了狗吃屎。
“你要疯啊你!”
罗观揉着脸,骂骂咧咧起身。
“明天见到老爷子,得你这个当男人的来开这个口。”
李翠兰顾不得管他脸上摔出了伤,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着。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老二一家没你想的那么狠,罗家的家产未来肯定是一起平分的。”
罗观坚持自己的观点,不愿去挑事。
“我告诉你,小神医不是简单人物,咱爸都那样了,照样给救回来。”
“罗平一旦学会小神医的本事,翅膀硬起来后,你看他整顿罗家时,是不是第一个拿你开刀。”
李翠兰讲得煞有其事。
“瞎说,罗平那孩子大小心地善良,聪明激灵的很。”
“历史上这种翻脸不认人的事情还少吗你明天不去说,我亲自去。”
李翠兰仗着自己多读了几本史书,自以为掌握了人性规律。
两人不欢而散,罗观抱着被子搭了个地铺,独自睡去。
次日一早,茶杯摔地的清脆响声,惊动了所有人。
吵闹的声音响起,十分激烈。
李翠兰如泼妇般,站在门口,要老爷子分家。
罗家老者气不过,愤怒地将手中茶杯摔碎,这次引来众人围观。
王根生听到动静后,只是简单听了几句,已经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凡是成了气候的大家族,基本上都有这样的问题出现。
利益分配不平,便会导致内部出现矛盾,产生裂缝。
现在罗家因为迁移以及罗平的事情,彻底走向了极端化。
大房媳妇觉得老爷子在孤立他们。
他没有参和对方家族矛盾的意思,转身回到房间,重新开始修炼神识九转。
神识九转修炼的等级越高,意味着能更加专注于一件事情,不为外物所干扰。
此时李翠兰叉着腰,脸红脖子粗道:“老爷子,这日子反正是过不下去了,必须分家。”
“混账东西,你一个妇人,能当得起这个主”
“行,既然你想要能当家做主的,那我就把罗观找来。”
李翠兰把不情不愿的罗观连拉带拽弄了过来。
罗家老者看着自己这个一向不成器的儿子,问道:“分家的事情是你提的”
罗观摇头:“不是,翠兰她非要分家,说是为了儿子着想。”
老人摇头叹息,指着他却什么也没说。
“罗家现在刚迁到荫柳镇,根基还没打稳,分家是不可能的,你们若是想自力更生,
尽管离开,我不拦着。”
李翠兰见老爷子油盐不进,有些愤怒。
“他可是你亲儿子,就算走,怎么着也得分点财产,不然说不过去。”
“你也不想看到您孙子在外过苦日子吧”
老人冷哼一声,脸色很是不好看。
在别人的地方炒成这样,脸都丢光了。
“李翠兰,你是不是不讲理惯了,这罗家的所有资产,哪个不是我这辈子拼来的,跟你没一毛关系。”
“今天就是说破天,也别想从罗家拿走一分钱。”
老者态度坚定。
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被李翠兰这种泼妇给吓到。
有的是办法整治大房。
李翠兰被噎住,老头说的没错。
资产是他个人的,法律上没有要求,分家必须得公平分配。
这完全取决于老爷子个人意愿。
他愿意给谁多一点,就给谁多一点。
不愿意给谁,法律上也允许。
老人拥有绝对的个人财产支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