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生的话又好似一石击碎千层浪,在场的人,谁不是种田的能手,哪个不是跟农药打了好些年的交道。
什么敌敌畏,六六粉,只要时间充足,经过抢救还能挽回生命,唯独这百草枯,比五步蛇还毒。
李家在桃园村虽然属于小姓家族.
但也并非无人。
此刻有李家人看到王根生搂着李小燕,语言轻浮,更好似一个夸夸其谈之徒,便纷纷站出来声讨。
“王根生,你哄鬼去吧,谁不知道百草枯的厉害,你是想把我二叔当小白鼠做实验吧!”
“小燕年幼无知,她爸爸妈妈不在了,我们这些李家的人,理应站出来料理事情。”
“王根生,你走吧!”
李家的人一个个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我什么要走,我是村长打电话让我回来给二狗叔治病的。”王根生平静的说道。
“把我妹妹放开。”一名李姓的后生大声说道。
“滚,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王根生恶狠狠的瞪了后生一眼。
更确切的说,受收鬼之托,忠鬼之事。
那天晚上,王翠兰的灵魂离去之时,曾再三恳求王根生照料李小燕父女二人。
“你见鬼了吧,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是见过我婶子了,还是见过我二叔了?”后生再次愤愤道。
“滚……”
王根生回头瞪了一眼,脸上充满了戾气。
我擦,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后生举拳便朝王根生击了过来。
谁知王根生突然转身,一脚提了过来。
后生的拳头举着,却击不出来。
只见王根生的脚尖,顶着他的下身,再那么用一点点力气,肯定是鸡飞蛋打。
妈呀!后生吓得是魂飞魄散,好在王根生是脚下留情,否则他会断子绝孙。
“还不滚,想继续留下来丢人现眼吗?”王春冷骂了一句。
后生傻了,倒退着往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一转身,跟兔子一样,仓惶逃了出去。
跑到了院子外面,犹自用手去摸了摸下身。
长吁了一口气,暗叹道:幸亏还在,不然这辈子还真就是毁在了王根生的脚下了。
王春回头看着王根生,轻声说道:“根生,能不能治,你先说一句话吧!”
“咋叫能不能治,王春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王根生没好气的说道。
“既然这样,你就去看看吧,好歹也算是尽了一个心。”王春只有叹气的份,此刻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主张。
刘大军领着王根生去了李二狗的卧室,此刻李二狗躺在床上,已经是气息全无,如同死人。
床头桌上,放着一个镜框,镜框里是一张王翠兰放大的黑白相片。
王根生看了相片一眼,心里不禁有些难过.
她才刚刚四十,便丢下了丈夫女儿,撒手西去。
地上有洒落的药瓶和药液,想比是刚才刘大军跟李二狗治疗时落下的。
“我真的是尽力了,如果二狗兄弟能够早点告诉我,我还可以对症下药。”刘大军嘴唇蠕动着,他觉得有些冤。
“巧了,他不告诉你,你就不能诊断吗,要是碰到婴儿和哑巴,那你就不治了?”王根生又是一声冷笑。
刘大军无语,怎奈他医术如此,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爸,你醒醒呀,你要是没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呀?”李小燕趴在李二狗的身上,痛哭起来。
“小燕,别哭,你爸爸只是睡着。”没有人比王根生更坦然自若,他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卧室里,只有王根生和刘大军,其他的人,都被关在了外面。
刘大军哭丧着脸,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师叔,二狗兄弟不是睡着了,是死了。”
李小燕听到这句话,哭得是越发伤心起来。
“你给我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人死没死,我不比你清楚吗?”王根生冷骂了一句。
“师叔,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刘大军哭丧着脸,无奈的问道。
“把银针拿出来,我走得匆忙,没有拿银针。”王根生淡淡的说道。
“不需要洗胃,或者用药吗?”刘大军战战兢兢的问。
王根生也感到一些无奈了:“是你治还是我治,你还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刘大军连忙从医药箱里把银针拿了出来,他的这些银针很少用过,如同是聋子的耳朵,形同虚设。
王根生接过银针,对李小燕轻轻说道:“小燕,你跟刘医生在一旁看着,我要给你爸爸治疗了。”
李小燕站了起来,眼泪依旧流过不停。
昨天晚上,她在梦中,她妈妈曾托梦给她,这以后王根生会照顾她的,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李小燕是一个孝顺的女孩,对父母的话,从来也不敢忤逆,在梦中也是含泪答应了。
自始至终,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脱李德凯魔掌的,总之,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王根生手里拿着十三枚银针,手如摘星揽月一般,只看得刘大军是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所谓涅槃十三针,便是取自凤凰涅槃,烈火重生的意思。
十三针下去,针针都是人之生死要穴。
稍有差池,便会使患者五脏出血,衰竭而亡。
王根生有时候故意放满了动作,让刘大军观看。
这边王根生是从容自若,刘大军却看得满头大汗,即便当初在山上,他大师公也未必有如此潇洒的手法。
李小燕抱着她妈妈的遗像,只是流泪不止。
突然间,她感觉妈妈的嘴角扬了一下,似乎跟她说,让她不要难过。
卧室外的堂屋,院外,全部是桃园村的村民,若不是王春在此,只怕早已经是一个闹哄哄的集贸市场。
“叔,你就任由一个王根生胡来吗?”王小天哭丧着脸问道。
“那我就任由你胡来好吗?”村长反驳了一句。
“叔,我是你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