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处无名的庄园。
包来硬和荆如忆用过早膳之后,照常在院子里面闲逛着。
自从大理寺卿叛变之后,荆如忆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肉体上的伤,还是其次,关键是报仇无望,证据还是被人搜走了。
这令荆如忆的内心一片灰暗,仿佛人生都失去了希望。
包来硬反而觉得挺好,该吃吃,该喝喝,还经常安慰荆如忆,将舔狗行动进行到底。
荆如忆心情不好,对于包来硬的讨好,视若无睹。
很多时候,她其实是知道包来硬的心思的,但她不喜欢懦弱的人,而且对于包来硬只有兄妹之情。
“来硬哥,你觉得他们救下我们,有什么目的?”荆如忆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无人监视后,低声问道。
听见这个问题,包来硬也有些紧张,看了看四周,低声回应道:“如忆,我觉得他们没有恶意,若他们是严嵩的人,早就将我们杀了,何必从大理寺监牢里面,把我们救出来呢?”
“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找我们呢?”荆如忆有些激动,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呢?就和宋正一样,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我觉得应该不会,血书和证据,都被他们搜走了,我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如忆啊,想这么多做什么?”
“古话说的话,船到桥头自然直,这里住的也好,吃的也好,我们该吃吃,该喝喝,不比四处流浪要强吗?”
包来硬伸了伸懒腰,洒脱的说道。
“你……你你你……”荆如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寄人篱下的节奏,却被包来硬硬生生说成了吃软饭。
“好啦,如忆,能过一天是一天吧!”包来硬安慰道。
“哼!”荆如忆轻哼一声,背过身去,不理包来硬了。
正在这时,一直以来打扫地板的小厮,突然走了过来。
“两位贵客,主人有请。”
此话一出,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对视了一眼,心中想到:终于来了!
“带……带路吧!”荆如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口道。
“请跟我来。”小厮点了点头,向着前厅走去。
包来硬和荆如忆跟着小厮,穿过连廊花园,走到了前厅。
“主人,两位贵客到了。”小厮恭敬行礼。
为首之人,乃是一位气势如渊,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
“嗯,你先下去吧!”此人挥了挥手,道。
“是。”小厮退了出去。
荆如忆和包来硬被此人的气势震慑住了,一时间,居然不敢开口。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将身上的气势,尽数收敛了起来,温和开口道:“别拘谨,坐吧。”
荆如忆咬着嘴唇,没有坐下,直接跪了下来,行礼道:“公子,还望高抬贵手。”
见荆如忆跪了下来,包来硬也跪了下来,喊道:“公子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找严嵩报仇了,我们现在只想回家,求公子给我们一条生路。”
“我们保证守口如瓶,再也不会来京城了。”
闻言,青年男子扫了一眼包来硬,看向荆如忆,问道:“你也不想报仇了吗?”
此话一出,荆如忆的脸色变了变,眼中尽是纠结和挣扎,没有开口。
见状,包来硬直接急了,拉了拉荆如忆的衣袖,低声道:“如忆,形势比人强,快说啊!说啊!”
荆如忆的眼睛通红了起来,咬着嘴唇,挣扎开口道:“是,我们……不想报仇了……”
一句话说完,荆如忆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量,瘫软了下来,失魂落魄。
包来硬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道:“公子,我们不报仇了,我们不敢对付严嵩了。”
年轻公子摇了摇头,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
“若是你们没找宋正,就这么隐姓埋名的过一生,还可以置身事外,但从你们见过宋正开始,你们就无法脱身了。”
“宋正是严嵩的徒弟,一路上得到严嵩的扶持,才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你们拿着血书和证据去找他状告严嵩,让他亲手除掉自己的倚仗,该说你们有勇气呢?还是无知?”
闻言,包来硬如堕冰窖,整个人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荆如忆的脸上反倒是露出了一丝血色,惨笑道:“人死如灯灭,物是人非啊!昔日这位宋大人,与我父亲是至交好友,当年他上京城参加科举考试,还是我父亲资助的钱。”
“而如今,我父亲含冤而死,他却想对我斩尽杀绝,呵呵……”
听着荆如忆的诉说,朱祐极摇了摇头,冷声呵斥道:“愚蠢!”
“太天真了,官场之上,官官相护,盘根错节,岂是这么简单的?”
“你要对付的是谁?”
“当朝首辅、内阁大学士,乃是真正权倾朝野的人!”
“别说宋正是严党的人,哪怕他是其他党派,他也决计不敢得罪严嵩,不敢为了你们两个平民百姓,得罪当朝首辅!”
“从一开始,你们去找宋正,就是错的。”
“大错特错!”
听见朱祐极的话,荆如忆猛然抬起头,盯着他,问道:“那我应该找谁?”
“找严嵩的敌人,找想要弄死严嵩的人。”朱祐极道。
“谁?谁想要让严嵩死?”荆如忆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朱祐极笑了,看着荆如忆,轻声道:“我。”
“嗯?”
“嗯??”
荆如忆和包来硬脸色都变了,谁能想到呢?
情况居然峰回路转了?
这位来历神秘的公子,居然是严嵩的仇人?
仇人的仇人,这不就是tm的朋友吗?
好哇!
荆如忆激动了,问道:“我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对付严嵩,为父亲沉冤昭雪?”
朱祐极站起身来,看向两人,开口道: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永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