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 某酒吧。
夜晚的酒吧正是客人众多、热闹非凡的时候。
台上乐队演奏着摇滚歌曲,舞池里客人们随意跟着节奏跳着舞, 其他的客人端着酒杯或站或坐, 欣赏着歌舞。
毛利小五郎偷偷摸摸地穿过人群,来到了吧台,对调酒师说:“给我来一杯冰啤酒!”
调酒师往加了冰块的啤酒杯中倒了满满一杯啤酒, 放在毛利小五郎面前, “您不尝尝别的酒吗,毛利先生?”
毛利小五郎抬起头,站在吧台后的青年宽肩窄腰、身姿挺拔,英俊的面容上, 灰蓝色的眼睛里含着温柔笑意。
“十津川先生?”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表演区,“你今天不演出吗?”
调酒师微笑着说:“今天我休假, 但是酒保泉先生生病了, 请我来代班。”
毛利小五郎哈哈大笑, “原来如此, 没想到十津川先生不止会弹贝斯,还会调酒!”他端起啤酒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冰镇的啤酒顺着喉咙进入胃部, 他愉快地长出了一口气。
“我今天在报纸上看到了毛利先生呢,”黑发青年语气真诚地挑起话题, “听说毛利先生又破了一个大案,被大家称为‘沉睡的小五郎’, 真是厉害, 想必您最近生意很好吧?”
毛利小五郎轻咳了两声, 故作谦虚, “哪里哪里,都是大家看得起在下。”
“怎么会呢,找您的人多,证明您能力很强,我真希望哪天能有机会亲眼见识毛利先生的本事。”黑发青年继续恭维,温柔的嗓音着透出十足的敬佩。
听得毛利小五郎通体舒畅,“哈哈哈哈哈,你过奖了你过奖了。”
“我给您调一杯酒吧,这杯酒不收费,是我请您喝的。”
毛利小五郎连忙推辞,“这不好吧,你也是在打工……”
“没关系,因为我实在是很想亲眼看一次毛利先生破案。”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黑发青年眸中闪烁着细碎光芒。
他很是熟练地拿着调酒壶,快速调了一杯蓝色夏威夷,放在毛利小五郎面前,“毛利先生,您请。”
毛利小五郎打量着这杯嵌着菠萝和樱桃的蓝色鸡尾酒,“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端起酒杯,尝了一口,辛辣的酒水,伴着果汁的清甜,在碎冰的中和下,酸苦清爽。
“不错!”毛利小五郎称赞道。
调酒师语气温和,“您喜欢就好。”
这时,几位年轻女郎凑了过来,“呀,十津川先生今天是调酒师吗?”
调酒师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礼貌微笑,“是的,今天泉先生请假,我来代班。”他话锋一转,“女士们要喝什么酒?”
几位女郎看了看他身后放满酒的酒柜,“唔,给我来一杯加州宾治。”
“我要红粉佳人。”
“那我来一杯玛格丽特。”
“我要一杯琴蕾。”
黑发青年蓦然怔住,灰蓝色的瞳孔微缩。
琴蕾。
说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了。
诸伏景光站在吧台前,动作娴熟地开始调酒。
他往装了二分之一冰块的调酒壶里加入30毫升琴酒、30毫升莱姆汁、15毫升糖水、适量的柠檬汁,将其搅拌均匀后,滤冰,倒入冰块冰好的鸡尾酒杯中(注1)。
最后插上一片柠檬片。
一杯Gimlet调制完成。
调酒过程中,黑发青年始终面无表情。
酒调好后,他注视着这杯淡米汤色的鸡尾酒,眼眸逐渐变得深邃。
琴蕾。
从三年前伊豆海滩边她被组织的人带走后,诸伏景光再没见过她,也没法跟她取得联系——两人唯一的一次联络,还是三年前的12月7日,那个琴蕾“预言中”他的死亡日期,琴蕾打了一通电话到他的手机上。
“我这边忙到飞起,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学习,睡眠时间不到五个小时,但还是争取机会给你打电话,关心你是否还活着,感不感动?”
标准的琴蕾式语气。
诸伏景光有太多话想问她,比如你现在在哪里,组织让你负责的是什么项目,这个项目何时能结束,你还好吗……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哭笑不得的“我很感动,在你眼里我还不算太蠢。”
“咦,此话怎讲?”
“从你那里获得了这么多情报,我还是因为身份暴露而被迫自杀,我的能力是有多差。”
“哈哈,也不是这样讲的,我只是担心……嗯……命运无法改变……”
“……”
“但其实,我们已经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了,是我想太多。”
诸伏景光的喉结上下滚动,他闭了闭眼睛,用温柔的声音回答,“不,你只是担心我而已,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