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银杏树下,站着三位带着果汁阳台的游客。
左边是一位穿着黑色衬衫、浅蓝色水洗牛仔裤的青年,他左手拿着一捧开得异常灿烂的橘色月季花,右手拎着一口黑色密码箱,不时朝路口处张望。
中间是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的西装外套左边口袋里别了一朵橘色月季,两手拎着一口黑色密码箱,表情很是淡定地等待着。
右边是一位手持一只橘色月季花的年轻女性,年约二十五六岁,穿一条黑色连衣裙,她的脚边,也放着一口黑色密码箱。
坐在神社建筑物屋顶上嗑瓜子的有栖川莉奈朝银杏树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
水无怜奈从有栖川莉奈手中的袋子里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分析,“所以说人家是政敌啊,盯好咱们交易对象身边的人,盯到了这里。”
有栖川莉奈将半把瓜子皮丢进了脚边的小垃圾桶里,呸了两声,将嘴里的碎瓜子皮吐掉,“还连果汁阳台和密码箱都备好了。”
“只要知道是什么人,看他或者她携带了什么,照着带就行了。”水无怜奈嗑下瓜子肉,将瓜子皮吐进小垃圾桶,“三个人都穿着黑衣服呢,不错不错,很严谨。”
“幸好咱俩聪明,要是第一个带着果汁阳台的人一来,咱俩就上去跟他交易的话……”有栖川莉奈继续悠闲地嗑着瓜子。
水无怜奈看了眼手表,交易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我们要从这三个人里找出真正的交易对象,和他或她完成交易,并保证他或她安全离开。”
有栖川莉奈把手中的瓜子递给水无怜奈,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副白手套,优雅地往手上套,套完之后,她微微一笑,“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水无怜奈点点头,“注意安全。”
米花町大黑大厦顶楼的“Cocktail”酒吧。
“所以你们做了什么?”听故事的安室透好奇地问道,“是怎么从这三个人里找出了真正的交易对象?”
有栖川莉奈看了眼快喝完的柠檬水。
安室透:“……”他自觉起身,去吧台重新点了一杯柠檬水,端过来放在有栖川莉奈面前,后者矜持地道谢,“波本你太客气了,我就却之不恭了。”
安室透呵呵一笑,“所以?”
诸星大晃了晃酒杯里的棕黄带红的苏格兰威士忌,饶有兴致地听有栖川莉奈和水无怜奈讲故事。
“我只是去人群中抢了三位女士的包,然后在她们的视线范围内逃往银杏树方向。”有栖川莉奈愉快地喝了一口柠檬水。
诸伏景光喝了一口鸡尾酒,“引警方来调查这三个人?”
“虽然简单,但是有效,毕竟三个人都拎着密码箱。”水无怜奈用吸管搅了搅酒杯中的碎冰,“我们猜另外两位的密码箱里应该没有放真钱。”
她们只需要警方怀疑上这三个人,查他们的密码箱——还能让警方帮她们确认交易对象带的日币是不是真的。
不管他们配不配合。
“然后呢?”诸伏景光问。
有栖川莉奈支起左手托着下巴,“如我们所愿,警方盯上了他们三个,要查他们的密码箱,一直盯着他们的基尔注意到了其中两个人的眼神官司。”
水无怜奈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白兰地酷伯乐,“突发意外,人的下意识反应很有趣。”
他们都不想被警方过度纠缠,耽误时间。
也不会蠢到当着警方的面逃跑。
只好让警方查看密码箱。
“确定了交易对象是那个一身黑西装的中年男人,琴蕾就把抢来的包‘还’给了警方。”水无怜奈笑了笑,“我在警方放过他们三人后,拉着我们的交易对象混进了人群里。”
安室透往椅子上一靠,轻嗤了声,“你们在人群里完成了交易,然后借助被叫来的警方的力量躲开了对方的追杀?”
有栖川莉奈眼带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你说对了一半。”
诸星大眯着眼睛又喝了一口酒,他想了想,“你们把交易对象送回警方手里了?”
有栖川莉奈打了个响指,“Bingo!基尔在人群中和交易对象完成了交易,一刀子划伤了他的小臂。”
假装被抢劫,寻求警方的保护?诸伏景光奇怪地问,“你们拿的不是一个密码箱吗?”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栖川莉奈撇撇嘴,“我们把密码箱存进了博多区一家银行的保险箱,基尔将写有银行名称和保险箱号码的纸条及保险箱钥匙,交给了交易对象。”
水无怜奈语气轻松,“暗中盯着交易对象的人看着他被我割伤,密码箱被我抢走,他被警方保护起来,就专程来追我了。”
“毕竟我买了一只和装有交易货物一模一样的小密码箱,他们大概以为我们拿了钱不想交货。”有栖川莉奈耸耸肩。
安室透抱臂,轻声笑起来,“你们俩逃跑是比保护交易对象要简单得多。”
嘛,也没有那么简单。
时间切回交易当天。
头戴头盔的两位女士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离开了神社,有栖川莉奈搂着水无怜奈的腰,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反光镜,一辆白色的车紧随其后,她大声喊道,“他们追上来了。”
水无怜奈说:“你抱紧,我们走小路!”
前两天的踩点不是白踩的!
有栖川莉奈搂着水无怜奈的双手用力抱紧她。
水无怜奈驾驶着摩托车,在前方的路口迅速转弯,驶进了一条小巷。
但没想到的是,这条巷子的路够宽,那辆车也跟着闯了进来,咬得很紧。
水无怜奈冷笑两声,骑车直奔博多港而去。
她们提前租了一艘汽艇,付了一天的租金。
摩托车径直驶到海边,有栖川莉奈纵身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汽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