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飞鸟未来抿了抿唇,把安室透的胳膊往上拽了拽,来不及抹掉的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里,刺得眼睛又疼又涩。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跟你不一样,我从来不会说漂亮话。”
安室透低头笑了下。
但她确实会做漂亮事,而做到永远比说到难得多。
为了让对方保持清醒,飞鸟未来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和他聊天:“说起来,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安室透。”
哪怕今天死在这里,他也是安室透,而非降谷零。
连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都坚持报假名啊,警察叔叔。
飞鸟未来轻叹道:“是个好名字呢。”
男人打起精神,问她:“怎么个好法?”
“古汉语里的‘安室’是指安全的场所,而‘透’有透明、通透的意思。‘安室透’单单听着就有一种体贴稳重或者国泰民安的意味。”
飞鸟未来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说这是个好名字,往小了说就是偏安一隅,过明白自己的小日子,一辈子顺遂平安;往大了说,倘若你是心怀大志之人,愿给予世人庇佑的‘安室’,那你百年后说不定能登神成佛,得享万家的祭拜与香火。”
男人听过她的解释,一边笑一边咳嗽:“咳咳……你还懂古汉语?”
“这没什么,每个年轻人毕业前都该学会至少二十种语言,不是吗?”飞鸟未来轻描淡写道。
连游戏里的提瓦特通用语她都能翻译出来,这算什么。
安室透:“……?”
所以不懂二十多种语言的他就不配毕业咯?
可能是被对方的凡尔赛气到了,安室透还真比之前精神了一点。
不过这种“精神”有点像回光返照,很快他的意识陷入朦胧,脚下一软,连带着飞鸟未来也摔了个跟头。
她心里一哆嗦,赶紧伸手试了下安室透的脉搏和呼吸。
“……喂,你可不能现在就登神成佛啊。”
呼吸还在,心跳有点虚,但好歹能正常工作,飞鸟未来心下稍微放松,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她没有再试图叫醒安室透,却执拗地把人拽到自己的肩膀上。
——警察叔叔,你真的好沉啊。
少女在心里想着,双手拖着人继续向前。
人在黑暗中很容易失去时间和距离的概念。
飞鸟未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闷痛,耳朵嗡嗡作响,眼睛里面又热又涩,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过黑漆漆的山道里本来就看不太清东西,她只能凭借记忆和经验找路。
好难啊,飞鸟未来心想。
做个好人真的好难啊。
突然间她不小心踩到了石头,身子一歪,两个人再次摔倒。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地重新爬起来,想要用酸涩颤抖的手臂将男人重新拽起来。
大概是因为体力彻底透支,她没能站起来,反而又摔了一次。
“没关系的飞鸟未来,再试一次!”
少女用手背蹭了蹭脸,小声给自己鼓劲。
她想起小时候学轮滑,每次摔倒时哥哥都会跟她说:“没关系,我们再试一次。”
像以往无数次摔跤一样,飞鸟未来咬着牙,慢慢站了起来。
……哥哥,我成功了。
她摇摇晃晃地扶起安室透,抬步继续向前走,这时肩膀却忽然一轻。
黑暗中有人接过了她的重担。
“哎呀,你怎么哭得像个花猫一样?”
飞鸟未来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咔嚓”一声,有人打开手电筒,给这狭小一隅带来了明光。
柔和的光线下,绿斗篷少年歪着头看过来,两条小辫子晃了晃,空气中似乎有很淡的花香。
是塞西莉亚花。
他嗓音含笑,语调轻快:“是谁把我们小飞鸟欺负成这个样子的?好过分哦,我一定要去教训教训他们~”
“……温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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