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止一次。”
他说得轻描淡写,沈婳却能听出他话语中的落寞,她偏过头愣愣地看着身旁高大男人完美的侧颜。
他是天之骄子,是战场上人人畏惧的杀神,但他并非无坚不摧。
且她如今被人背叛,也尚在儿女私情上,凌越的背叛可能就是关乎战局生死,乃至于家国存亡了。
沈婳蓦地记起凌越身上那道弯曲的疤,从肩骨没入腰际,那么长一道口子,即便结了痂也依旧触目惊心,不敢想象他当时受伤是何等的凶险万分。
她的心底竟然涌出些许心疼,冲淡了她自己的难过。
“那王爷是如何对待背叛之人的。”
“想知道?”
沈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凌越浅色的眼眸里闪过丝笑意,说出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
“剜眼刨心,五马分尸。”
……
沈婳的双眼微微瞪圆,她想象了一下难度,这个好像学不了,没有一样是能在那两人身上实施的。
凌越被她惊讶的模样给逗笑了,眉眼轻扬,声音中也略带了两分笑意:“对付他们,不用这些。”
他笑起来宛若冰雪初融,好似顷刻间花园的百花都绽放了,她不自觉地被他蛊惑,直勾勾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喃喃道:“那用什么?”
“他们在意什么,便将什么毁掉。”
像凌维舟这般在意颜面的人,只需将他谦谦君子的假面给狠狠撕去,便足以令他生不如死。
这一点同样适用于贵妃与赵温窈,恰好也与她的计划不谋而合。
沈婳转过头,重新看向底下的两人,眼里闪过丝果决,这婚不管如何她都要退。
而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底下的两人已经从相拥演变成了更亲密的接触,赵温窈只到凌维舟的肩膀处,这会双臂紧紧地攀着他的肩,踮着脚尖主动地仰起头。
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如斯美人的索吻,凌维舟堪堪低下头,眼见两人的唇瓣越贴越近,即将贴在一起时。
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紧紧地盖住了她的眼睛。
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她纤长的睫毛无措地闪动着,而后她听见那个冷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脏。”
不带丝毫别的情绪,清清冷冷,却足以抚平她因这两人而升起的所有燥意与不安。
确实,没得脏了她的眼。
双眼被蒙住,她的五感比平时更加的灵敏,四周万籁寂静,他的呼吸混着春风衔来的芳草香,拂过她两颊的鬓发,惹来丝丝痒意。
没过多久,盖在眼前的手掌松开了,她眨了眨眼才恢复了光亮。
而凌越已长腿一跨,利落地下了假山,至于那两人也早不知何时离开了。
沈婳扶着围墙正想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就见那只宽大的手掌又出现在了眼下,她诧异地抬头去看,逆光中凌越朝她伸出了手。
他被柔和的光所笼罩,让她看得有些不真切,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她愣了下,缓缓地将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肌肤相触的瞬间,她犹如落入罗网的猎物,顷刻间就被他给吞没,紧紧地将其包裹住。
他的手掌略带薄茧,结实宽大,与她细白柔软的手交叠着,有种格外强烈的冲击力。
让她不敢多看,但再想将手抽出来又动弹不得,她脸上发烫,硬着头皮搀着他的手缓缓走了下来。
待脚在地面站稳,便不敢再多停留,心跳加速着把手抽了出来,好在这次凌越没再紧握着不松。
她理了理衣裙,轻声道了句多谢,就听凌越漫不经心地道:“你的多谢还真是不值钱。”
沈婳想起这几个月来一直盘算的事情,这会正是好机会,可真的看到他又忍不住想要当逃兵。
她舔了舔下唇,在心底给自己鼓着劲:“那,王爷想要什么样的谢礼。”
凌越在她脸上轻扫了眼,收紧空落落的手掌背到了身后,淡声道:“你说呢?”
沈婳紧张地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捏紧手心,一句你觉得我这份礼如何,就见杏仁满脸着急地快步过来。
看到突然多了个男子,她也诧异了下,福身行了个礼到沈婳身旁压低声音道:“姑娘,老爷受伤了。”
沈婳急匆匆地带着杏仁往前院赶,不想刚到院门口,就碰上了同样回来的凌维舟。
他看了眼她来的方向,略微顿了下,“婳儿,这是去哪了?”
沈婳这会没工夫与他闲聊,直接了当道:“方才酒水打湿了衣裳,准备回去换一身,就听说父亲出事了。”
凌维舟似在考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此刻还是沈成延的伤势较为重要,没有多说什么,两人一并进了堂屋。
一进屋,就听见屏风后传来声声惨叫,沈婳愈发着急,险些被自己的衣裙给绊倒。
凌维舟见状立即伸手扶住了她,沈婳看着他那双白玉般的手,脑海里就浮现出他与赵温窈相拥的画面,只觉寒毛直立,直犯恶心。
反射性地将他的手给甩开了,她的反应让两人皆是一愣。
但里屋的惨叫声还在持续响着,沈婳满脸焦色也来不及解释太多,低低道了声多谢,就快步走了进去。
凌维舟看着空了的手掌,不知为何心底竟头次涌出抹慌乱之感,好似不是他的错觉,他的婳儿最近确实对他变得生疏起来。
沈婳嘴里喊着爹爹,几步绕过屏风,就见苏氏捧着个药碗,沈长洲正一脸嫌弃地抓着自家父亲的两条胳膊。
而她那所谓受了重伤的父亲,就好端端地趴着,既没有缺胳膊也没有少腿,甚至没有瞧见什么血痕。
难道不是伤在皮肉,是受了什么内伤,那可比皮外伤更严重了。
“爹爹这是怎么了?”
苏氏不忍心讲,沈长洲就没这样的顾虑了,挤了挤眼嘲笑地道:“你的好父亲,赶着回来不肯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