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有些错愕,可她回头瞧了一眼花舒月几人的狼狈样子,一颗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花舒月这个样子要是被花老夫人看见了,一定会万分心疼,会训斥她没有照顾好舒月!
还有另外几位小姐,他们的父亲祖父都是手握实权的朝廷命官,她们今儿因花芊芊受到羞辱,这些账肯定都会算到她头上!
离氏又急又气,“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把舒月她们欺负成这个样子!”
“什么大不了的?她们污蔑仁济堂卖假药膏,这是小事?”离元邦气红了眼。
离氏本还担心真的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听离元邦这样说,反而松了口气。
“舒月自小乖巧,肯定不会做空穴来风的事情!不管她们说的对不对,你们都不该这样对几个姑娘!”
离氏看向花芊芊道:“我早就说过了,你一个姑娘家做什么要跑出来经营铺子!
你又不懂医术,也不认得德高望重的大夫,那药膏不是假的也不会有多好用!”
离氏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今日你就把这铺子关掉,然后到这几个府上去赔罪!”
离元邦被离氏气得手上的骨节直响,花芊芊却有点表情都没有。
她已经习惯了。
离氏对她和花舒月向来是双重标准。
她有的时候甚至怀疑过,到底谁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你怎么知道芊芊的医术不精?你又如何知道她不认识德高望重的大夫?”
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引得众人纷纷朝那人看去。
声音已经好听的不像话,等众人见到来人的容貌,更是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离家二公子已经算得上俊美无俦,可跟这人比起来,就显得稚嫩太多。
他身上没任何修饰,还坐着轮椅之上,可就是给人一种可触不可及的高贵之感。
花舒月倚在花景义身边,看见离渊出现后眼神里的妒火几乎要掩饰不住。
她不明白,花芊芊那个贱人,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出面保护她!她才是天选之女啊!
不过,离渊只不过是一个不争气的瘸子,长得再好看也没什么用,他也帮不了花芊芊什么忙!
今天的事她是丢了脸,但花芊芊也把陈家、文家等几个世家都得罪上了,要不了多久,她这铺子就得关门!
花舒月这样想着,心里便舒服了一些。
却不料此时坊市的街道上又驶来了几辆华丽的马车,没多久,马车上走下来几个人,手里捧着一些东西,从人群里穿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打扮精干的小厮,他捧着一个长盒子,恭恭敬敬地呈到了花芊芊的面前。
“六娘子,我家相爷得知您是仁济堂的东家,说是仁济堂开张他没能给小友备份儿礼,今日命我送来一只玉如意,给您补上!”
这京中只有两位相爷,一位是花相爷,一位陆相爷。
花相爷是花芊芊的祖父,自然不会称其为小友,那这个小厮肯定是陆相派来的人。
有陆相给仁济堂撑腰,一般人肯定不敢再轻易过来找麻烦!
众人正惊奇为何陆相会称呼花芊芊为小友,那小厮身后又走上来一个穿着一身藕荷色绸缎的侍女。
侍女见到花芊芊后,笑着向花芊芊福了一礼。
“六娘子,我是清河郡王府上的人,我家郡王前些日子去郊外狩猎,冻伤了手,无意间用了奴婢在仁济堂用的冻疮膏,没想到一两日伤就好了!
我家郡王觉着仁济堂的这药膏实乃奇药,特叫人做了块匾让奴婢送来!”
说罢,她就让身后的小厮将牌匾抬了过来。
匾额上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字,一旁有识字的百姓就轻声念了出来:“天下第一膏!”
“你们快看,这牌匾的落款,是不为居士!这竟是不为居士题的字!”
“我听说不为居士不会轻易给人提字的,要是品行不端的人,他绝不会让那人玷污了他的墨宝!”
这时,一个长须老者从人群中走了过来,看着这几个字大赞道:
“天下第一膏!不错,不错,仁济堂的药膏绝对担得起这几个字!”
那几个世家小姐瞧见这位老者,捂嘴惊讶道:“章太医!?”
“真的是章太医!”
离氏看见章太医,整个人都蒙了。
前几日,花老夫人身子不舒服,让她去请章太医过府给瞧瞧,可章太医却直接回了个“没有闲工夫”,就把给她打发了。
可今日,章太医居然亲自来了仁济堂,她怎么能不意外!
离氏正想上前与章太医打个招呼,可章太医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绕过她直接走到了花芊芊的面前。
“六娘子,老夫之前也给清河郡王瞧了手,觉着他那手起码要养上月余,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