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的话让花芊芊不禁莞尔,她放下手里的书看向秋桃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这个时候急也没有用啊。”
秋桃虽然觉着小姐说得很有道理,但她还是没办法像小姐一样沉稳。
她正打算出院子打问情况,就听见院外响起一阵嘈杂声。
秋桃蹙眉出了门,正瞧见花老夫人身边的几个仆妇大步冲进了院子。
浅溪院的小丫环本想拦下几人,但那几人却是将几个小丫环推到一边,瞧见秋桃后,那带头的仆妇翻着白眼儿道:
“相爷和老夫人请县主娘娘到福康居一趟!”
口里叫着县主娘娘,可脸上却无半点恭敬之色。
秋桃冷着脸道:“我家县主休息了,改日再说罢!”
那仆妇的眼睛登时就瞪得溜圆,“改日?哼,县主好大的架子!
即便被封了县主,那也是花家的女儿,不说晨昏定省,祖父祖母叫她,她就算睡着了,也得起来收拾妥当了去请安。”
秋桃才不管她们怎么说,见几人不走,抄起一旁的扫把就要将人轰出去。
这时候秋霜立刻从厢房赶了出来,拦在了秋桃面前。
“秋桃,你把扫把放下!太后娘娘让县主回花府,是为了缓和县主与花家关系的,你听听外面已经将县主的名声传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还能给县主添乱!”
因为花芊芊不用秋霜和秋梨两个在跟前伺候,两人无聊就领了对牌出了府,不料在茶肆里听到了许多关于花芊芊的闲言碎语。
人们几乎都在谈论这个刚刚被册封的琼华县主,但言语里却没有一句好听的话。
除了张扬跋扈地破墙入门一事,就是赏花宴为出风头,构陷堂姐一事。
不仅如此,还有人说花芊芊在与萧世子和离前就与离府的大表哥暧昧,关系不清不楚!
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了小成王!
要不然,她一个和离过的弃妇,她与小成王八竿子打不着,小成王怎可能愿意娶她!
这些人言之凿凿,就好像亲眼瞧见花芊芊勾三搭四的样子,将那些话传得有鼻子有眼!
秋霜和秋梨听见这些话,觉得自己的脸都一阵臊得慌!
秋霜并不知道太后为何要将她们赏赐给这样的人,但太后娘娘让她来伺候花芊芊,她自然不能瞧着花芊芊继续这样错下去!
“老夫人是县主的祖母,祖母有召,做孙女的怎能推辞!你快快去帮县主梳洗!”
秋霜瞪着秋桃,让她去唤花芊芊,可秋桃见不到小姐受委屈,梗着脖子就是不动。
秋霜正想去拽她,一片绣着菊花的裙角便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好了,”花芊芊绣眉微蹙,撩着帘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那双犹如井水般清澈又带着凉意的眸子扫向了几个仆妇,淡淡道:“走吧,我随你们去就是。”
“小姐!”秋桃有些着急,花府的人叫小姐去能有什么好事!
花芊芊安抚地看了秋桃一眼,“没事的,早晚有这么一遭。”
花芊芊这样说,秋桃只能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秋霜却觉着秋桃莫名其妙,祖父祖母叫孙女过去,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正想随着花芊芊一起去福康居,花芊芊却转头对她道:“你和秋霜留下来好好看着院子!”
秋霜一怔,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
等花芊芊随着花老夫人身边的那几个仆妇走后,秋霜气愤地回了院子,对秋梨道:
“她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晾着咱们?她这是把咱们当鹰熬呢?”
秋梨努嘴劝道:“都说了让你别这么费心,你为她操碎了心,她也不会记得你的好!你难道忘了今天咱们在坊市里听到的那些话?”
“可咱们不管,她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秋梨摊了摊手,“大不了被皇上和太后褫夺了封号,没准儿那时咱们还能回去伺候太后呢!”
秋霜听了秋梨的话,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如果真像秋梨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管,她岂不是辜负了太后娘娘的信任!
“好了,你啊,丫环的身子却操得丞相的心,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吧,咱们乐得清闲!”
……
花府的几个仆妇走得很快,压根儿就没想过给花芊芊提灯照路。
秋桃只能一边提着灯笼,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花芊芊。
没多久,一行人便走到了福康居。
此时,花相爷和花老夫人坐在正厅内喝着茶,离氏低眉顺眼地在花老夫人身后伺候着。
看见花芊芊进门,花相爷脸色沉了沉。
花芊芊知道回到花府势必要与这些人周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完全不想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