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吗”
秦世明没装比,因为这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秦老弟,方才对你有几分轻视之意,还请见谅。”
周齐拿得起放得下,冲秦世明拱手致歉,“我这病痛你能否帮个忙”
“李老哥开口,岂能推辞而且必须帮忙,否则的话……”
“否则如何”
周齐追问,神色紧张。
“白布一盖,开席。”
话音刚落,包厢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诡异,三人面色惊慌,唯有秦世明不动如山,镇定自若。
“秦老弟,老周到底得了什么病竟如此严重。”
李金水面色凝重。
“他没生病,只是心脏血管上面压着东西,应该是块弹片吧。”秦世明淡淡瞄了周齐一眼,打心眼佩服周齐。
周齐,五十五岁,身形高大威猛,精干的板寸已有华发滋生,纵然胸口压着一块弹片,隐隐作痛,始终挺直腰背,如一柄出鞘利刃。
一疼就是二十多年,这份韧劲几人比得上
这铮铮铁骨,世上有几个
“心脏上压着弹片”闻言,李金水大惊失色,转头望向周齐,“老周,秦老弟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
周齐重重点头,“秦老弟妙手丹青,可有法子治我这陈年旧伤不瞒你说,近些年我利用闲暇时间遍访名医,毫无收效。如秦老弟能祛除顽疾,周某人必有重谢。”
“重谢日后再说,我先替你缓解一下疼痛。”
秦世明摸出银针,示意周齐脱掉上衣。果然,在周齐左胸心脏位置,枪眼几乎贴着心脏,可见当时有多凶险。
“吸气,再吸,再吸,好,屏住呼吸……”
秦世明手腕一抖,七寸长短的银针“叮”的一声,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刺入至少四寸,惊得李金水与黄城眼皮直跳。
这么一扎,还不得把人扎个对穿更何况还是心脏,但凡位置有丝毫偏差,周齐恐怕当场就得开席……
“呼气,好,忍着别动,慢慢呼气!”
秦世明心无旁骛,银针在两根手指的捻动下,呼吸间隔中,银针一丝一丝扎入周齐肌肤。银针每刺入一分,周齐眉头便更紧一分,豆大汗珠自额头滑落,周齐亦牙关紧咬。
“呼!”
五分钟后,秦世明抽出银针。
“舒服多了,整个人骨头都轻了。”周齐擦擦汗,脸上露出满意而畅快的笑容,“秦老弟,谢了。”
“谢早了。”
秦世明一边收拾银针,一边道:“目前只是缓解了点疼痛,并未彻底治愈,想要完全康复,必须做手术取出弹片,一劳永逸。我这针灸,只能缓解
。疼痛。”
“做手术风险太大,仅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周齐苦笑,“我也怕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现在的西医这么垃圾吗如此简单的手术居然只有不到百分之十的成功率”秦世明满脸鄙夷神色。
“嗨,秦老弟,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厉害吗”
李金水撇撇嘴,心说可恶,又被这家伙装到了。
“呃,也是。”秦世明摸摸鼻子,西医可不懂劲气。
“秦老弟,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你解惑。”
周齐递给秦世明一根烟,自己也燃起一根美滋滋的嘬了一口。
胸口疼痛消失,抽烟都过瘾不少。
“弹片压着心脏足有二十二年之久,前些年虽有不适感,偶尔会疼痛,为何最近两三年才开始发作有些时候吃镇痛药都不顶用。”
“因为现在你老了。”
秦世明淡淡一笑,解释道:“打个比方,年轻的时候你可以扛着一百斤的麻袋爬上六楼不带喘粗气的,可如果你七老八十,还能扛着一百斤麻袋爬楼吗”
“有道理。”
周齐恍然大悟,如此浅显道理自己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是老哥刚刚看轻你了,我自罚三杯赎罪,哈哈哈。”说着,周齐开始倒酒。
“什么自罚三杯要我说你就是馋酒了。”李金水瞪眼道。
“哈哈,知我者老李也。”
周齐也不否认,端起酒杯道:“秦老弟,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下一次什么时候再疼,我还找你。”
“干了。”
都是男人,闲聊后也慢慢熟悉起来,气氛轻松融洽。
“秦老弟,三年前的事情我有一些印象,需不需要官方出一份证明以示你的清白。”
周齐心思玲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份情不能闷头领了。
“没错,什么牢改犯”
提及此事,李金水一肚子气没处撒,“我毫无条件相信秦老弟,监狱里可不会传授医术。对了,秦老弟,外面是你女朋友家人吧,那个叫什么周,周逆的小子是不是故意找你茬”
“周逆是你的人”
周齐瞄了一眼身旁的黄城,面有不悦之色。
“是。”黄城也是聪明人,方才周逆一口一个牢改犯叫得欢实,更直言秦世明没资格同周院长坐在一起吃饭,他想护短都不行。
“啪!”
周齐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磕,冷哼道:“既然喜欢嚼舌根,就派他去梳理交通秩序吧。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才好。”
“我也觉得他不太务实,回头多历练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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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黄城忙应和道。
“另外,三年前有关秦老弟的案子,下一期栏目播出,务必要为秦老弟正名!”
周齐一身正气,言辞凿凿,“督查院身为江海市人民守护神,我们的使命是不放掉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秦老弟仁心仁术,绝不容许任何人抹杀、陷害……”
“别别。”
秦世明连忙叫停,“周老哥,真没必要,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再者,你公然为我讲话,对你不好。”
“秦老弟,你看不起我”周齐当即黑了脸。
“真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