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困顿地失眠到四点, 到第二天,你将近九点才醒过来。
失眠令你的精神愈发不振,而不知是否精神紧绷的缘故, 你一旦清醒就再难入睡,一闭眼就感觉心脏在跳, 无论怎么样也平静不下来了。
下楼时, 弗朗茨已经为你准备好早饭,人却不见踪影。
宽敞洁净的餐厅透进阳光, 落地窗旁的绿植舒适地伸展着枝叶, 弗朗茨不在, 你的心情略微缓解了一些,坐下来尝了口尚还温热的牛奶。
食物入肚,填充进饥饿得微微抽搐起来的胃部。
切了两片面包,又吃过几颗小番茄后, 你差不多就算饱了。最近你食欲减退很严重,在军团长那里好不容易养起的一点肉被各种麻烦事耗空,今天还算好的,你可以吃下东西。
因为精神不好的缘故,你三餐不规律已经有很多天了。
吃过早饭, 外面阳光正好, 你一时只想在这里歇着, 什么也不做。餐厅的落地窗正对着后面的小花园, 你在这里便可以欣赏到花园的景色,白色的栅栏围起各种各样团簇缤纷的花与绿植, 还有一座小型的喷泉立在花园中央。
而这样美丽的景色, 突然被什么人给打破了。
你看到弗朗茨带着口罩, 抱着工具箱, 穿着沾满漆料和墙灰的背带裤路过,像是在忙着修什么的模样,发现窗里面的你在看他,他还有闲心对你弯眉招招手。
你:“……”
以前被困在皇家宾馆时,你就经常见他给人到处帮忙修东西,不过那时候他通常都是一副不耐烦又随时会爆炸的模样。
现在这么乐在其中么?
你心中只疑惑了一瞬,转而便不再关注他了。你起身准备回去,弗朗茨却在这时进门找到你,你就看着他这样不知道在乐什么一样来到你面前,伸出拇指后指了一下门外:“别急,跟我去看看好东西。”
你看着花园里打好支架,绑好粗绳,不知什么时候做好的秋千,陷入沉默。
看你情绪不高,弗朗茨也不抱希望能讨好到你,但做都做好了,他还是让你上前试试。
“头晕,现在坐不了。”
你说。
弗朗茨被拒绝也无所谓,拿手掌顶顶你的肩,在你有些烦的目光里,他无奈道:“做都做好了,好赖试试,回来不想坐就不坐了。”
“就一次,来试试吧?”
他讪讪用手指对你比了个一,那么大块头的皇家首席在你面前算是彻底撂下面子了。
你真的觉得弗朗茨听不懂人话,但他一立在你身前,你就觉得有股密不透风的压力,你看着他,面色复杂,脑海里满是对方昨夜那身光滑裸露的肌肉。
你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这么被他推到了秋千上。
阳光和煦,日影摇晃,你全身一瞬间传来不太剧烈的失重感,立马抓紧绳子,用脚尖顶住地面,阻止秋千继续晃荡。
弗兰茨在你身前笑眯眯地看着你,你明明连晃都没晃,他却摸着下巴在旁边问了一句:“好玩吗?”
你:“……”
你觉得弗朗茨有点无聊。
“就这样吧。”
你想要从秋千上下来,但弗朗茨也不知道是想挽留你还是帮你晃一下绳子,在你离开的那一刻,少年的掌心连你的手同绳子一起包裹在内,手背瞬间传来炙热的粗砾感。
你失神的一个没注意,踉跄了一下,被秋千施加的力道推进了弗朗茨的怀里,鼻尖触碰到少年胸膛的柔韧感,传来痛楚。这阵天旋地转过后,你被那阵突如其来的晕眩感折腾得想要呕吐。
“喂,抱歉抱歉,没事吧?”
弗朗茨也没想到你直接撞进来了,愣了一下,才拢紧手臂,拍拍你的背问道。
“…你干什么?”
你蹙起眉,不想与他如此接近般地推了他一把,虽然你没多少力气,但他不敢惹你,顺势往后退了两步。
“我想量一下你坐上去后绳子的绷紧度来着,怕断。”
弗朗茨比划了一下,笑得有些没底气,你揉着眉心,那股眩晕感依然在脑海里盘旋不去,你最近休息本就不足,神经虚弱,刚才瞬间提起的紧张感让你受到了不少刺激。
于是你心里一直盘旋着那股恶心感,好在忍着没吐,只是午饭没能吃得下去。
弗朗茨讨好不成反被骂,不过也不太失望,中午还颠颠地给你送了两次饭菜,一次是有些焦糊的炒面,看上去出自他生疏的手笔,第二次学聪明了,是一碗白粥。
你只将粥喝了两口,便再也咽不下去。
“哎,我说,和我生气就生气,饭得吃啊。”
弗朗茨上来收拾东西,瞥眸看了眼你的脸色,随后语重心长地劝你。你捂着额头,本不想和他多说,但在他积极的表现下还是放缓了态度。
“……没事,是我自己吃不下,不用管我。”
弗朗茨叹了口气,没敢放松,拿着碗筷出去了,顺便给你捎上了门。
你知道自己的状态确实有些不对。
你并不愿来与弗朗茨试婚,可法律是这样规定的,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样被动的处境,加上与弗朗茨不好的印象交织在一起,而且你心知很大可能也要和他做那种事——一想到这个,你就涌上一阵阵烦躁和不安,虽说你已经感受到了弗朗茨并不是个不可以交流的Alpha。
明明你已经打算要放下作为Beta时的观念了,和弗朗茨培养一下感情,将他当成工具,情热期的时候只要对方是个Alpha,和谁做不是做?
你和亚撒最开始也很陌生。
……但是。
头愈发疼了,你不明白心里这种情绪是急躁还是别的什么,为了缓复精神,你勉强让自己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你全身虚乏无力,像是被抽空般的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