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极端。
那条王蛇就像是阿诺德在社会中层层磨砺出的护盾,他养蛇时没将对方的毒腺摘掉,就是因为这样能带给他安全感——同时阿诺德也有隐隐将自己跟这条王蛇做比较的意思,普通的Omega是不会养蛇,也不会像他这样性格恶劣,跟淬了毒似的。他半真半疯地对Alpha露出獠牙,在他们眼里阿诺德好像就是那条恐怖的王蛇。
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敢来侵/犯他,自己小时候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但后续的事让阿诺德知道,就算是在他们Omega眼里令人恐惧的王蛇,对于Alpha而言也不过是随随便便就能捏死的小虫子而已。
于是后来,他浑浑噩噩地对亚伦做出了报复,然而那些事结束之后他并没有什么成就感。阿诺德知道亚伦那傻大个其实没哪里做得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他们Omega,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有错吗?
更何况那时不是他的精神崩溃,就是让亚伦遭受舆论上的攻击,阿诺德和亚伦没有多么深的感情,自然是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前者。
只有这样,他才能从Alpha的阴影里走出来。
“……姐姐也说过,我们都是联邦上的明珠,随心所欲一点有什么不可以?而且你只是在正常地满足自己的需求啊?”
阿诺德哑声凑到你耳边说悄悄话,声音掀起一阵微痒的气流。
“你禁欲太久了对不对?Omega是不能这样的,以后愿意满足你的人有一大堆,不如说他们都求着你,你看他们一眼都是一种奖励,所以你的需求才不是什么糟糕的东西。”
“……我不能。”
被戳到心事,你微微低泣了一声,少年被你拽着胳膊往上提了提,但他一点也没感觉到痛,反而笑着将身体敞开,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用小腿碰了碰你的腰肢,似乎想要将你带到某个甜美诡秘的漩涡里去。
“试试接受自己的欲.望吧。”他轻快地说,“不管对我做什么事都好,我都会奉陪的。”
……
之后的事情变得斑驳模糊,你意识昏沉,任由自己陷落到记忆的海底。
恍惚间,你看到十六岁的阳光。
你茫然地看着周围拥挤的人潮,耳畔的声音迟钝片刻才传到你的耳中,像是从水底蓦然回到现实。
远处的教学楼顶部的钟塔高大耀眼,在晨曦下闪耀着辉芒,你还没回过神,便被身侧走过去的人笑着叫住,问道:“小鹊,还不去教室啊?发什么呆?”
身穿制服,打着红色领结,面容年轻却模糊的同学。
这是你熟悉的高中校园,连那颗伫立在门口高大的银杏树都未曾变过模样,空气里溢满了青春潇洒的气息。
你看着同学甩着书包笑闹着追上前面的人,心脏莫名疼痛,就这样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你才意识到自己要去做什么。
……啊,要去上课了。
一走入教室,周围人瞬间停下话音,齐齐向你看来,你无措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低头加快脚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将书包塞入桌肚。
里面塞满的东西因你的动作掉在地上,你浑身僵硬了一下。
而后你才发现,掉出来的那些东西是好几封情书和手工做的饼干。
教室的氛围寂静片刻,等你将那些情书捡起来,珍而重之地将上面的灰尘除去之后,周围才齐齐爆发出哄笑。
“我打赌,小鹊这次也一封也不会看!”
“齐哥,你昨晚折腾了半夜的饼干……”
“小鹊啊,这次不看的情书不吃的零食就不要送到失物招领处了,要是教导主任再拆开让送信的人在大伙面前念,我们的脸就都丢完了!”
你呆了呆,迅速地承诺道:“这次不会了。”
他们没有听见你在说什么,仍然自顾自地讨论着。
等老师进到教室,同学们才给了几分薄面安静下来,这节是你最擅长的数学课,老师挑了几个人上台做题,有一个人没做出来,被数学老师皱眉点着额头骂。
“你看看你,解题步骤比猫玩过的毛线团都乱,要是有人能接着你这乱七八糟的思路解开我都算服。”
同学缩着肩膀,脸上却嘿嘿笑:“有人能解啊。”一边说眼神瞥向台下的你。
“闻鹊不算。”老师立刻反应过来他要抬杠。
你还没有说什么呢,后排便传出“噗”的一声,紧接着全班同学都笑得前仰后合。
在记忆里的这块角落中,连阳光都是温煦慵懒的,将断断续续的片段昏黄成老旧温柔的色彩。你这时才高一,今年夏天的中考你发挥很顺利,考到了片区里最好的高中,和同学们的关系也相处得很好。
除了偶尔和家里通讯时,你会苦恼不知道和艾尔怎么聊天,还有总是会缠住你向你告白的那些人,你实在不知道要和他们说些什么才好。送情书还方便点,你可以回信拒绝,但当面拒绝他们最后总是会挥洒着眼泪跑掉。
一点点小麻烦而已,忽略不计,你每天还是过得很开心的。
你过着普普通通却又让你心满意足的日常,学习、交际、被拉着参加社团活动、将没人认领的Alpha或Beta的情书抱到失物招领处。忙碌的生活中,你也会抽出空来和家人交流感情,不过虽然同在一个片区,但高中离你家还是挺远的,要坐轻轨两三小时。
当周太忙的话,父母亲干脆就将零食和生活用品邮寄给你,也不强求你回家了。这次也是,通过同学收到父母的信息后,你局促地在校门口等待着——不是等快递员,而是那位阿尔先生。
他这周来看艾尔,刚好要忙工作经过你的学校,便顺手将父母亲准备给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