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唉。”
“唉。”
“……别唉了, 你唉的我都想唉了。”
泰格被赫佩尔勒令帮她编辫子,可泰格哪里会编辫子,他硬着头皮在一期的口头指挥下摆弄着赫佩尔的头发, “你叹什么气, 我才该叹气。”
“可我真的已经开始思念乙姬了,她好像我的妈妈啊。”
镀膜船平稳的上浮着, 赫佩尔看着不远处已经能看见阳光的海面又叹了一口气,她偏头对坐在一旁的马尔科说道, “你要好好保护鱼人岛才行,否则我就把你捶到地心去。”
没有人接赫佩尔刚才那句感慨, 大家都默契的跳过了有关于母亲的话题。
说来可笑, 这么一大船的人,要是真按正常的血缘论家人, 居然只有佩罗斯佩罗一个人有着相对完整的家庭。
镀膜船和着赫佩尔的威胁破水而出, 在正午的阳光下再次回到了新世界的海面上。
“鱼人岛本就是白胡子海贼团的领地啊喂, 我当然会好好保护它。”马尔科轻笑起来, 他眯着眼睛看向赫佩尔在阳光下更显生机勃勃的长发,动了动手指, “可以让我也试试么?编辫子什么的。”
赫佩尔支着头斜倚在长桌一角, 她收敛表情认真的看了马尔科一会。
猫头鹰突然站起身,也没管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而从泰格手中脱离的发尾。泰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努力了大半天的成果就这样在眼前散开, 终于把那口噎了半天的气叹了出来。
“……唉。”
马尔科有些懵然的看着直直向他走来的赫佩尔, 他看着她伸出手,张开五指,就这样盖在他的额头上顺着头发捋了上去。
他看着她暗琥珀色的眸子一点点转变成浅金, 然后又一点点变得锋利起来。
“不可以变得卑微。”
赫佩尔居高临下的按着马尔科的头, 她将他的头向后压, 强迫他微仰下巴。
“永远记住,不可以变得卑微。”我不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仅此而已。
“你是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队长,是不死鸟·马尔科,是悬赏金13亿7400万贝利的大海贼,你属于白胡子,也属于大海。”所以不要被感情束缚,也不可以被感情束缚,绝不可以。
“除了我自己,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心意和想法,所以你要记住,我永远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而动摇。”赫佩尔直直的盯着马尔科的眼睛,“但我允许你看着我,也允许你来找我,直到你的瘾不再将你拖入梦魇为止。”
“所以不要再小心翼翼,你要抬头挺胸的看向我,直到再也不想看到我。”
一期近乎是着迷的看着赫佩尔,她的脸颊飞起不明显的红晕,隐在面罩后无人发觉。
不,或许并不是无人发觉。
佩罗斯佩罗伸手点在开始变得奇怪的一期头上,他点着她的发旋,“kukuku,知道你喜欢你的王,但你稍微克制一点吧。”糖果大臣轻飘飘的看了眼与大家格格不入的鹰眼,“别吓到我那不买票的客人,佩啰啉。”
米霍克:“……”
他移开看向赫佩尔的视线,与佩罗斯佩罗对视了一眼。
而泰格则是见怪不怪的招呼同样有点愣神的汤姆坐下,“没见过这样的赫佩尔吗?习惯就好。”
泰格给汤姆剥了个橙子,“这就是我们的王啊,她总能轻易的看穿那些会让人陷落的泥沼。”
泰格将橙子果肉递给汤姆,“可王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所以她要她的国民也是亮晶晶的才行。”泰格说着说着突然走了个神——那个海军大将应该不是因为有着亮晶晶的冰所以才吸引到赫佩尔的吧?应该不至于?
泰格挥散自己脑子里不靠谱的猜测,他看向正在“擦拭宝石”的赫佩尔。泰格知道赫佩尔眼中的世界与他们不一样,所以那位海军大将,大概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他突然有些好奇,究竟要多么的与众不同,才能吸引得到赫佩尔为他驻足。要知道他们家夜游神可是挑剔得很,轻易不会落下呢。
而作为事件中心的,正在被“擦拭”的当事人,马尔科的震惊要比鹰眼和汤姆多得多。
他也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赫佩尔,这样,这样完全跳出常规的赫佩尔。
虽然原因不一样,可这一刻,马尔科与当初在福尔夏特的黄猿突然共感了——这就是【王】吗?
她承认他的爱,她选择背负起这份有些令她困扰的“被期待”,但她要他站着撞向她,绝不可丢盔弃甲,不可面目全非。
马尔科握住那只按在他额头上的手,低低的笑了起来,“可恶啊,青雉那个混蛋,他到底赢在哪里了。”
不死鸟半睁着眼睛,有些无奈的松开了相握的手,“我真的会嫉妒啊喂。”
于是赫佩尔又给了马尔科一个摸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