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
赫佩尔想了想, 决定稍微给库赞透个底,“夏洛特家挺有意思的, 他们想要的东西太多, 可夏洛特们想要的东西,与BIG·MOM本身想要的东西,有点不一样。”
赫佩尔面露思索的补充道:“玲玲她, 其实是个挺纯粹的人。她跟着自己的欲望走, 不会考虑太多,所以我总觉着……”赫佩尔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感慨道,“我总觉着,她与她自己的愿望是相悖的, 这不是她自己的想法, 有人在驱使她,或曾经驱使了她。”
赫佩尔又想到了斯图茜,考虑到对斯图茜本人身份的猜测,或许这份驱使仍在继续,而夏洛特·玲玲本人对此无知无觉。
她大概也没有办法【觉】, 明明孩子一大堆,可她的思维模式跟孩子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赫佩尔把难得有脑子的佩罗斯佩罗反向召唤了过来,她有些好奇这位糖果大臣究竟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
如果他是【醒】着的,那她不介意帮他一把。若他跟玲玲一样是【睡】着的……那她也不介意试试看能不能成为新的驱使者。
头上传来轻微的拉扯感, 是库赞在拽她的头发。他捏着她的发尾,把她一点点的拽了过来, “现在在跟我说话的这个你, 似乎有些过于坠向世界的背面了, 这样可不行啊,小小姐。”
他们离开陶艺店之后,沿着林荫道边走边说着话,期间赫佩尔拨通了一次电话虫,库赞就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顺便观察下赫佩尔的状态。
她状态是不太对的,库赞若有所思的想着——是因为那些声音么,还是因为承载了太多的恶意,连带着被影响到了?
虽然库赞没有赫佩尔那种看透表象的能力,可他凭借着对赫佩尔的了解,敏感的察觉到了那种隐秘的崩散。
她的理智感变弱了,她在清醒着走向疯狂。
阳光穿过密集的枝叶,在赫佩尔的脸上投落下斑驳的影子,她被库赞拽到了面前,“我能帮到你什么吗?是供奉不够吗?”
被揪住头发的猫头鹰笑眯眯的看着库赞,“你已经在帮我了,我都说了,你是我的锚嘛。”
作为被【既定的未来】所钦点的正义一方,库赞所选择的方向对于赫佩尔来说,就是硬币的正面。她只要回头看看他站在哪里,就知道自己走出了多远,知道自己是否偏离了航线。
她必须走出去,然后摸索着走出一条全新的路,总要有人先走一步。
赫佩尔注意到库赞说了【供奉】,她挑眉看向他,“看来你已经有调阅绝密级别的权限了,那有没有什么可以透露给我的小道消息?跟我说点悄悄话嘛。”
她控制着头发卷住他的手腕,反向把他拽了过来,“跟我说点无伤大雅的小秘密,嗯?”
互相拽来拽去的结果就是两个人现在挨得极近,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距离。赫佩尔的头发不断收紧,像是想要绞死猎物的蟒蛇,那赤红的发顺着库赞的手腕一路向上,死死的绞在他的小臂上。那是足以骨折的力道,但因为赫佩尔并没有附上武装色,所以库赞也没有抵抗。
血肉与骨骼终于承受不住那过分的力道,库赞的小臂在果实能力的被动保护下变成了冰,发丝深深的勒进冰里,不消一会儿就勒出了细密的裂痕。
赫佩尔伸出手,揪住了库赞的衣领,强迫他弯下腰,低下头,拽着他向自己靠近。突然发难的猫头鹰凑近库赞的耳朵,轻声的问他,“仗着我可以【听】到就偷懒了吗,大将。你总要说出口才行,不然又算什么呢。”
赫佩尔的头发缠上了库赞的脖子,压迫着他的喉咙,短暂的夺走了库赞的呼吸。
“……我没有偷懒。”因为被束缚着脖子,连带着声音也变得暗哑。库赞顿了顿,他缓缓抬起另一侧没有被捆住的手臂,给了赫佩尔一个半边的拥抱,“我只是,在等你长大。”所以他带来了芝士蛋糕,想要提前祝她生日快乐。可他们讨论的事情太过严肃,在这宛如走入僵局的现实面前,感情的事突然就变得无比渺小,渺小到不适合说出口。
“……哼。”
赫佩尔松开了她的头发,她抬起双臂,回应了这个拥抱,“我会赢的,等我赢了,你们就都是我的战利品……都是我的。”
她是在清醒着发疯吗?或许是吧……但,又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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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相遇之后便是漫长的离别,赫佩尔与库赞踏上了各自的归途。
猫头鹰伴着黄昏一起踩在了拉凯修的土地上,她顺着声音向一期走去。远道而来的客人并没有因为主人的怠慢而无所适从,他正坐在露天花园里与一期笑着说些什么。圆桌上摆放着几个精致的小托盘,里面装盛着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喝到一半的红茶因为跳起踢踏舞的杯子而泛起层层涟漪,但杯子控制得很好,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一期没见过会说话又会跳舞的杯子,她新奇的用见闻色捕捉着这小小的奇迹。而失去了红茶的佩罗斯佩罗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