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她睫毛颤抖,语气里尽是不可思议。
男人听着她的问句,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觉得不敢相信?”
他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长,缓缓直立起身子,眼皮微微阖着,“一个人从小越缺失什么,长大了就越怕被人看出来什么。”
“小的时候,我的生活里没有任何体面可言,等自己有了能力,最重视的就是体面,那你呢?杜小姐?”
杜雨凝艰难的咬住唇角,“我、我也一样。”
她在读书的时候,是同学们口口相传的“牙套妹”,受尽了奚落和蔑视。
后来参加工作,知道能够通过整容变美,她便走上了整容这条不归路……
为了维持住自己的容貌,她需要整容修复,需要更多的钱,她就把自己出卖给金主,靠着他们的金钱,来修补自己的脸。
这条路,一走就没有尽头,前方是万丈深渊……
她深知自己这是把自己玩死了,脸上的肉都开始抽搐,但还是硬着头皮往前爬去,揪住他的裤脚,“我们是一样的人,求你可怜可怜我,放我一条生路吧……”
面对她的触碰,男人眸底闪过一抹深深的厌恶,弯腰一把攥过她的后领,将她整个人甩到一边!
与此同时,一手抡起匕首,直接将匕首往她那边投掷出去!
“哐当”一声,激起一片阴戾!
杜雨凝的身子,被甩到硬邦邦的地面上,浑身都疼得厉害。
当看到伴随着一束银光,明晃晃的匕首,就落于她手边,她的身子就是陡然一颤!
就差一点点……
这把匕首,就会插到她的身上!
她吓得差点尖叫出声,恍惚的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看向秦非墨。
秦非墨一身戾气,目光嗜血冷冽,看得人心慌不止。
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慵懒地在她身边蹲下来,盯着她道,“要想活命,就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我……”杜雨凝害怕的抿着唇角。
而被制住的佣人,拼命挣扎起来,朝着这边大喊,“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
但下一秒,她的嘴巴就被人堵住,呜呜呀呀再也没法发出完整的声音来!
秦非墨捡起旁边的匕首,放在手心里掂量了掂量,凉凉的睨向杜雨凝,“要是舌头没用的话,割了岂不是更好?”
杜雨凝双眼惊恐地瞪向他,恍然不知所措,一时不小心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嘶……”
她疼得深深皱眉。
咬到舌头已经这么疼了,若是她的舌头,被他给割了去……
她张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用了好久,她才得以找回自己的声音,朝着他害怕地开口,“别割我舌头,我……我跟你说出真相来!”
她将沈佳容如何许诺给她名利,让她扮演成白歆羽,等着厉衍爵上钩的经过,通通都讲给了他。
听着,秦非墨的呼吸,越发的紧起来……
“饶你一条命,可以,但你必须给我办一件事!”他将变声器丢到她手边,语气阴冷。
她呆呆地看向他,“什、什么?”
秦非墨一把攥住她后脑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薄唇来到她的耳边,说出自己的计划来。
“不,我不敢……”听他要害厉衍爵,她害怕的要命。
她接触过沈佳容,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
如果沈佳容知道她反水,还联合秦非墨,害了她的儿子,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不敢?”秦非墨的唇角渗出冷笑。
她跪在地上按住匕首,惊恐地看着他,发觉他的眉眼发狠如狼虎。
她侍奉金主,在那些无耻的有钱之徒中间混了很久,也见识了他们的肮脏和狠劲,但眼神狠到这程度的,很少见到。
秦非墨的凶残,都潜藏在他温润如玉的外表下。
这种人,更加危险!
一时,她万分恐惧,浑身都在颤抖,“求你放过我,我已经照实说了,没有半个字说谎啊。”
秦非墨冷冷地看着她,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目光幽冷嗜血。
他抽出她手底下的匕首,大手挥起,将匕首比划在她的心口位置,刀尖在她不算厚的衣衫上逡巡……
她吓得身子后倾,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只有临近死亡,人才会迸发出无限的潜能,什么该做的不能做的,都会通通去做!
秦非墨满意的一笑,收回了匕首。
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匕首壁面上轻轻摩挲,眸光深邃幽暗,“厉衍爵,那就……来一场请君入瓮!”
……
白歆羽将盘子里的东西吃完,然后就走到窗边,看外面的情况。
她一直被圈禁在这个房间里,没有办法出去。
而沈佳容一走,整栋别墅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警惕起来,连佣人对她都是又谨慎又小心,像是恨不得,将她捆在某一处。
她心里明白,这不是偶然事件。
八成是沈佳容加强了戒备,铁了心将她一关到底。
漫长的等待,一点点消耗掉了她的信心……
一个人孤孤单单思考的时候,她无数次会想到厉衍爵。
他在做什么?
有没有发现她失踪了?
按理说,他应该能很快发现。
静茹是他雇佣的人,也能联系到他,静茹第二天醒来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告诉厉衍爵吧。
可为什么……
他知道她失踪,却没有来救她。
越往下想,她的心思就越乱。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沈佳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白歆羽的憔悴,眼睑处布满了青色,明显是休息不好的样子。
而自己,则是吃得好睡得香,想到这里,便是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她挑了一把椅子,悠闲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白歆羽目不转睛的看着沈佳容进屋,看见了沈佳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