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染听着,耳边轰鸣作响。
药剂?
这是要用到她身上?!
她尤记得,厉衍爵为了不跟她订婚,强喂到她口里的毒药,是多么的令她痛彻心扉。
她眸子瞪得滚圆,盯着眼前这个,令自己爱恨交加的男人!
他俊美如天神的面庞,宛如鬼斧神工之作,漂亮地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五官精致到画笔难描,清冷的眉眼,如夜色深海般幽邃。
一袭笔挺考究的西装,紧裹着挺拔的身躯,看起来丰神俊朗,包裹在长裤下的双腿,气质、身材皆完美得无可挑剔。
而就是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白歆羽,对自己始终漠视,还要对她用毒药?!
呵……
她倔强地仰着头,死死盯着他的身影,看着镌刻着凉薄的脸,眼底燃起一道火焰,几乎要把她的理智烧穿。
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她跪着的膝盖,艰难的往前挪动,朝着厉衍爵便吐出一口唾沫——
“厉衍爵,还玩同一招,不厌么?你不厌,我都倦了!”
她吐出的唾沫,差点就溅到厉衍爵的皮鞋上……
“你这女人……”徐岩看着,脸色登时就变了,上前就要惩治她。
还未曾有人,敢对厉衍爵如此!
而厉衍爵横手一挡,将他挡了回去。
男人面色未变,紧绷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嘲讽,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下巴,狠狠的放在手里捏住,眸底阴森恐怖,“对付你这种人,用不着高明的手段,乔安染,你的死期到了!”
“死?”她的下巴吃痛,却还是硬挤着发出声音,“我死,那也得拉上白歆羽怀的贱种垫背!”
男人听着她的横话,直接张开掌心,命令徐岩,“把针剂拿出来!”
徐岩早已准备好,将针剂抠到厉衍爵的手里。
“不!”薛卿柔眼见这包含着剧毒的针剂,要扎到乔安染的身上,径直扑了过来,对着厉衍爵声泪俱下,“对不起,厉少,我们错了,但小染罪不至死啊!”
男人墨眸一眯,甩开乔安染,冷眸凝向薛卿柔,“解药……拿出来!”
乔安染捂着吃痛的下巴,一把推开薛卿柔,发疯的朝着厉衍爵低吼,“毁了,解药早就毁了,我怎么可能把第二颗解药留给白歆羽,我早就想好,让那孩子去死!”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啪”一声,一个耳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将她脸打偏!
厉衍爵握了握自己被打疼的手,眼底闪过嗜血的阴鸷,上去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颈,“乔安染,你这是在逼我杀你!”
他的用劲极大,乔安染直接被掐的脸色发白,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只是两只手,无力的攀着厉衍爵死掐自己的手……
却也无济于事!
眼见乔安染要被掐死,薛卿柔猛地扑上来,一把抓住厉衍爵的手臂,“不,厉少,她在骗你,我跟你讲实话,她根本不知道解药在哪里!我知道!”
听罢,厉衍爵才冷哼一声,放开乔安染!
乔安染的身子,像是破布一样,被他狠狠扔掉……
“咳……”她坠趴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湿漉漉地,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面白如纸,嘴唇仍不住颤抖着。
透过汗湿的眼睫,模糊地看见厉衍爵倨傲的身影。
一股强烈的仇恨,猛然涌上心头——
她就算是死,都要拉着白歆羽的孩子垫背!
“妈,不准说!”她阴郁着一张脸,朝着薛卿柔摇头,再摇头……
薛卿柔心底沉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将眸光投向厉衍爵,“那解药……已经不在我们手上了!”
她知道,自己说出这些,意味着什么。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但为了保住乔安染的命,她就只能如此。
“我把解药留在了国内,楚原烨用小染她爸的性命威胁我,我只好把解药给了他。”薛卿柔泪流满目,眼圈里红了一大片。
厉衍爵听着这个答案,眼底已经暗沉了一大片。
楚原烨!
又是这个楚原烨!
他终究是晚了一步,找到了这母女俩,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想到这里,已经是痛极,好像是肺腑碎裂了一般,一股强烈的寒意涌上心间,头皮一阵发麻。
这个消息,对于乔安染来说,也很不妙。
解药已经不在薛卿柔手里,她完了!
她的神色疯狂而隐痛,蹒跚着上前,“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是真的慌神了,一时气愤的,就去捶打薛卿柔的身子。
而薛卿柔一直挨打,一点儿都没有还手。
乔安染没有消气的迹象,挥打在薛卿柔身上的拳头,也越来越重!
厉衍爵在沉痛中反应过来,眸色一沉,吩咐属下,将这母女俩撕扯开来。
乔安染不断的开骂——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这辈子都毁了,毁了,连你都要毁我!你还是不是我妈啊!啊?”
“是你联合楚原烨,为什么……就为了那么一个赌鬼,你竟然背弃我?!”
薛卿柔的脸上都是无奈,她颤抖的手,想要去抚摸一下乔安染的脸颊,却被乔安染一手挥开。
她踉跄在地,眼泪不停的落下,“小染,这也是好事,做人不能把路走绝了,白歆羽抢走了你的男人,你恨她,但不至于祸害她的孩子啊!”
“她的孩子已经很大很大了,还有四个月就要生了……”
“当年我也是怀了你,就更没法割舍掉一切了,才愿意一辈子在那个小乡镇上,等你以后当了母亲,一定能理解母亲对孩子的庇护之心,没法对一个孩子下手了……”
薛卿柔哭得动容,但乔安染脸上,只剩下疯狂的狰狞。
“你是笨蛋!你就是个笨蛋!”
她痛骂着薛卿柔,抒发自己的不平。
徐岩听完薛卿柔的话,心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