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羽听着他恬不知耻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她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但她的真实身份,太过不堪,她又何必自揭伤疤!
她一双眼睛,清冷地直视他,“这么多天以来,每一次喊你爸爸,我都觉得恶心!但我为了报仇,只能忍着,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老脸有多么丑!你的一言一行,就肮脏到我想吐!”
白振荣就听着她绝情的话,就知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当下,他就立即翻了脸,指着她的鼻子就是臭骂,“白歆羽,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把白家弄没了,以后厉衍爵抛弃你,你连哭一声,都找不到地方去!我真是无比期待这一天,到时候……”
剩下的话,他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自己脖子上传来“咔擦”一声,话都死死的卡在喉咙里!
厉衍爵死死掐住他脖子,眼中一寒,眼神如杀般嗜血!
白振荣被掐的喘不上气,双手拿起要反抗,却被厉衍爵的手下给掰住手腕,制住动作!
厉衍爵眼见他脸色闷得发青,才卸了力,松了手。
白振荣像是斗败了的公鸡,身子无力地,迅速滑脱到了地上,整个人颓废狼狈到了极点。
“咳……”
他的嗓子勉强适应呼吸,手匍匐在地面上,接着手腕上就是一凉,冰凉的手铐,拷住了他。
警察身姿笔直的上前,径直向他出示了证件和逮捕令,冷声宣布,“白振荣先生,你涉险商业欺诈,买凶害人,证据确凿,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一刻,白振荣满脸已经被惊慌所替代,一转身,却被警察的手肘,用力往后一困,逃无可逃!
白歆羽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白振荣被抓,被带走,听着曹琴和白晚晴扭打在一起的哭嚎,听着临走时,白振荣对她的咒骂。
她面无表情的站着,一动不动。
厉衍爵听着白振荣口里的污言秽语,蹙了眉头,走到她身后,伸手捂住白歆羽的耳朵。
她拿住他的手,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轻声开口,“我累了,现在可以回去了么?”
厉衍爵目视着白振荣被带走,转头漠然的看向白晚晴和曹琴,此时也是被这两个女人尖锐的声音,给吵得脑壳子疼,“好,不过这两个人你想怎么处理?”
白歆羽看着白晚晴互相将对方的脸抓花,像是多大的仇敌,非要置对方于死地。
她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厌倦,道,“暂时就让她们狗咬狗去吧,白家一倒,她们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说完,她牵起厉衍爵的手,往外走去。
这对母女互殴的可笑,可悲,可怜,通通在他们身边掠过。
她没有回头,只是径直往前走。
他们坐到车里,车子渐渐从白家驶离,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肩膀一颤一颤地,拼命压抑着自己翻涌的情绪。
厉衍爵察觉到她的异动,心口一疼。
他将她搂在怀中,“想哭可以哭出来,这里没有旁人。”
让她亲自过来,看尽了人性的丑恶,又让她以这种方式跟过去诀别,实在对她有些残忍。
白歆羽感受着他宽厚的怀抱,身上有了依靠,情绪就刹不住闸一般,顷刻崩溃的流泻出来,眼泪不由控制的从眼角落下,“厉衍爵,我没有家了,我……本来不想这样。”
“可是,为什么他们能自私自利到这样地步,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从前,她还有一个象征性的家,现在连这个家,也被她亲手粉碎了。
她虽然觉得报了仇,解了气,但心底终究还是有些忍心。
人就是这么的矛盾。
男人轻抚她的后背,“都过去了,往后没人能欺负你,你也会有别的家。”
他太明白她的倔强了,她不是心狠之人,若不是白家人做得太过分,她不至于如此赶尽杀绝。
在白家宅子的时候,她的绝情冷漠,就是她最好的保护色。
实际上,要与过去这般诀别,她定是免不了伤心,只是她拼命压抑着自己。
厉衍爵的话,就好像是春风拂柳,抚平了她创伤的内心,让她的意志一下子就坚定起来。
她快速抹去眼泪,脸上有着不服输的固执倔强,开口说,“白振荣作恶多端,不能让他逃了牢狱之灾,至于白晚晴和曹琴,她们也有对不起你,看你怎么处置吧,我是一点儿都不想看到她们。”
“就按你说的办。”男人答应下来。
这些曾经对她不好的人,他一个都不想放过,必然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她点头,喉间哽咽,看向他的眸光认真而诚恳,“这次的事,谢谢你。”
如果不是她,她没有顺利完成这一切。
也是他,在自己脆弱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力量。
“我们之间,现在用不着谢谢两个字。”男人的下巴,轻轻抵靠在她的额头,“我们是家人,家人不会计较你我。”
听到“家人”的字眼,她的眸中不由得升起一抹迷糊。
有被他感动到。
他的意思她明白,她已经有了真正的家人,就不必去在意那些过去的所谓“家人”。
这份爱护和叮嘱,她接受了,于是释怀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真乖。”
男人满意的一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她仰起头,径直吻了下去。
白歆羽看着他瞳孔中,不断放大的自己的影像,感觉他的呼吸灼热的扑在自己的脸上,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但是腰上的一只手臂,紧紧的箍紧自己,另一只手,大力的按在她的背上,将她纳入怀中,感受他对自己绝对的掌控和强势。
一时,她控制不住心间的颤抖,似乎被什么轻轻的抓绕著。
忽而间,她的颈间就是一凉,她的心神一动,不由用手摸了上去。
男人的薄唇来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