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恶魔,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找他了。”白歆羽听着她的话,心思动了动,但还是摇头,“那天晚上,天太黑了,我又太害怕了,根本也没有顾上,去看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
“我也没想过找他,更别提跟他‘一家三口’了,这个孩子,也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孩子。”白歆羽说着说着,已经红了眼圈。
只有出了事,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助。
白振荣跟她从来不是一条心,赵瑜更是频繁搞事情,她的身边,连个能倚靠的人,都没有。
“那你好倒霉。”乔安染这么一听,也觉得无望,索性不提了。
这时,白歆羽的手机响了,竟然是顾母打来的,她接完了电话,不由得抿紧了唇。
“什么事。”乔安染问了一句。
“是顾淮安的妈妈,当初我跟顾淮安结婚,他买了一套婚房,写得我们俩的名字,现在我们已经分开了,我的名字应该被剔除掉。”
“顾淮安的妈妈?这个老女人可不好对付,你不要去。”闻言,乔安染不由得撇撇嘴。
“算了,那套婚房,本来就是顾淮安的财产,跟我没有什么干系,早点把这件事搞定,我和顾淮安也能彻底结束。”白歆羽看了一眼时间,“我得跟公司请一个小时的假,去一趟不动产交易中心。”
“那也好,身份证带在身上吧,我直接开车送你过去。”
……
白歆羽到的时候,顾淮安和顾母,早已等在门口。
她走过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没多把目光投在他身上,说,“我们进去吧。”
“进去什么!你来的这么晚,不该对我们道声歉吗!”顾母不悦的抓住她的胳膊,一脸不悦的瞪她。
白歆羽感觉,自己有被侵犯到,看向自己被捏住的胳膊,冷冷就道,“松开!”
“你这是在命令我?!”
闻言,顾母像是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笑话,对她嗤之以鼻道,“就凭你?”
她字里话间的奚落,落在白歆羽的耳中,就是密密麻麻针扎一般的疼。
往日……
为了争取和顾淮安结果,她尽量不挑起两家之间的矛盾,对顾母也是能忍则忍。
但忍的结果,就是养出来了顾母和顾淮安的狼心狗肺。
此刻,她心冷似铁,一把就抓住顾母的手,狠狠的甩开,对向顾母的唇角冷硬——
“顾夫人,我只是在教你,什么才是个人素质!”
“还有,现在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所以我是守时的,根本没有必要跟你们道歉。”
顾母完全没想到,自己原本挑个软柿子捏,现在却踢到了铁板。
她满眸的不可置信,气得跳脚,“你、你……反了你了!我告诉你,我们是来得早!那是因为淮安太迫不及待了,就想早早跟你办完正式手续,撇清最后的关系,也好迎娶温柔的映汐进门!”
她听着,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僵住。
原来,顾淮安来得早,是太想跟她一刀两断了。
他对她,还真是半分情分都没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赶紧进去办手续吧。”她的唇角划过无奈的苦笑,先一步迈开步子,就往不动产交易中心里走去。
而身后,顾淮安就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干脆样子,不禁唇角紧绷,很是挫败,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她这是有多么等不及,想要跟他完全脱离干系。
顾淮安停步不前,他的心情很复杂,看着她往前走的纤瘦背影,仿佛这一瞬,又回到了大学时候……
铺满阳光的林路上,她穿着碎花连衣裙,在他前面走,不时的回头看看他,笑靥如花般灿烂。
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她能够回头看看他,告诉他。
“淮安,咱们只是做了一场梦,实际上我没有嫁人,你身边也没有旁人,我们的感情还好好地,我们回家吧。”
顾淮安一时间失神……
顾母原本也往前走,却迟迟不见顾淮安跟上来,回头看却发现,他还在发愣。
她只能回去,拧了一下他的手臂,说,“我的好儿子啊,你还在犹豫什么,进去把她的名字剔掉,你们从此就没瓜葛了!咱们顾家也好消停啊!”
顾淮安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心口郁闷得紧,身子里好像有另一个自己,反复揪着他,让他没法迈出这一步。
她和他的婚房,是他们最后的惦念了。
婚房的装修,都是选得白歆羽喜欢的风格。
当初,他们曾经那么美好的憧憬未来。
但是……
现实的风浪一来,他和她被吹散到各自天涯。
“妈,我可能还、还没想好。”他纠结的开口,心口就是一阵难受。
“你怎么可以没想好!”顾母恨其不争,气道,“她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你还想留她?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留不得!”
白歆羽浑身冰冷,就僵硬着脚步,毫无意识的往前走。
整个人就如行尸走肉般。
心枯萎了,死了,莫过于如此。
她伸手刚要拉开不动产交易中心的玻璃门,身后突地就传来“呯”一声,顾母担忧的惊叫声响起,“淮安,你怎么了!儿子你可别吓我!”
白歆羽回过神来,她转头,就看到顾淮安单膝跪在地上,他的左手吃力的扶着颤抖的右手,牙关紧咬,表情痛苦至极!
这样的顾淮安,她曾经在两年前见过。
他这是……
又发病了?!
联想到赵瑜告诉她的话,她的脑袋开始“轰隆”作响。
顾母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弯下腰扶着顾淮安,都要吓得当场哭出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淮安你说句话啊!”
“药!”白歆羽一个闪身过来,马上冲到他身边,问他药在哪里,“你身上有没有带药!”
顾淮安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