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被这该死的女人,给气疯了!
这个死女人,竟敢把他想成那副样子。
散播谣言?
这么下作的手段?
难道他在她眼里,就长了一幅“下九流”的样子!
徐岩察言观色,见他脸色难看,嘴巴紧抿,瞳仁收缩,看来是气得不轻,连忙往手机屏幕上瞅了一眼。
这一瞅,可不得了!
瞅得她的心肝,直抽抽啊!
这个白小姐,还真是猛士,连道歉的方式,都敢这么没有……诚意。
只听得厉衍爵冷哼一声,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徐助理,你说,要接受某些人的道歉么!”
徐岩又被出了一个难题,抓耳挠腮,“这个嘛,全凭总裁的意思。”
话音刚落,就见男人翻开一本笑话书,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戳了戳,“要是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
看着厉衍爵如此的活学活用,一时间,徐岩也不知该哭该笑。
“看来,这些笑话书还算有点价值。”男人轻哼一声,突然有了兴致,继续往下翻看。
只是——
被撂在桌上的手机,就再也没有响起!
看了没多久,男人原本舒缓的唇角,渐渐又紧绷起来,他确认手机没有再来信息,气得恨不得将这手机捏碎,眸里淬了寒意,“该死!这女人会不会道歉!”
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是不想理她,但又想,让她再对他低头。
却没想,她也直接也不理他了!
徐岩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高冷的是厉衍爵,现在后悔的也是厉衍爵。
自从这个白歆羽出现后,厉衍爵做事,就越来越让他琢磨不透了。
比如在会议室的时候,他亲眼看着,厉衍爵面色淡定的,把咖啡直接倒在白歆羽身上,就为了让她不穿职业装。
当时他看到这一幕,连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
白歆羽回到厉家,下意识的走向厉衍爵的房间,她在门口站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于是,她折回自己住的客房,却看到佣人正在打扫,客房的床上用品,全都不翼而飞。
“少夫人,所有的都拿去换洗了,您恐怕只能回主卧了。”佣人低着头,跟她解释。
白歆羽以为自己听错了,秀眉蹙起,“你的意思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被子了?”
“是这样的,少夫人,您还是回去主卧,跟少爷一起睡吧。”女佣战战兢兢,给她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连忙就拿着洒扫的物品,从房间里走掉。
白歆羽看着面前空空的床铺,一阵无语。
这肯定都是厉衍爵搞的鬼,这男人就是为了逼着她回去,然后继续看她打地铺!
她越狼狈,他就越开心!
“不过,厉衍爵,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想到这里,她的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打地铺有什么好怕的,我还风餐露宿过呢!”
她径自喃喃,但往后说着,脸上的微笑,渐渐地垮掉。
她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在白家受尽了冷眼和欺负,她跑出来,要找妈妈。
可是她的妈妈,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大半的时间,都喝得烂醉如泥,她哭诉白家多么多么的不好,她不想待下去了,却挨了母亲一记重重的耳光。
挨了打、讨了骂不说,可母亲死活不让她进门,她只能一个人睡在楼道里。
楼里的邻居,都知道她有一个做酒鬼的妈妈,忍不住替她惋惜,这样一个漂亮精致的女儿,没有投胎到好人家。
终于有一天,她朝着她爆发了!
等来的,却是母亲的咒怨……
“你就是一个孽障,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当年我为什么要怀上你,怀了一个你,我整个人生都毁了,你个拖油瓶,为什么赖着我!滚啊!滚得远远地,越远越好!”
那声音又尖又利,像刀锋刻在玻璃上,语气凄厉又决绝。
在逼仄的楼道间,形成了回响,也在她的心上,响了这么多年!
至今想起,她都觉得心上被针扎一样疼。
她拿出手机,拨打那个号码,毫无意外的,显示电话关机。
当初她要嫁给顾淮安的时候,母亲竟然站出来,拼命反对他们。
两个人大吵一架,那时候,她还觉得母亲就像个疯子,竟然不盼着女儿幸福。
但现在看来,她是对的。
顾淮安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将她弃之如敝履,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只是……
从那次吵架后,母亲就选择了消失。
她没有去找。
因为有过往的经验。
那个女人经常莫名其妙的失踪,过一段时间,就自己回来了,然后继续喝酒,继续大醉。
她有些头痛的收了手机,进了厉衍爵的房间。
此时的厉衍爵已经洗完澡,身上穿着一件丝质的深蓝色浴袍,推着轮椅就从浴室出来。
白歆羽瞄了他一眼,男人的胸膛微微裸露着,隐约能够看到,透明的水珠,沿着他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缓慢的滑下来..........
这个男人的身材,格外的出挑。
只是她想不明白,像他这样患有腿疾的人,怎么能把身材锻炼的那么好。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远了。
而就在这时,就听到男人冷冷出声,“拿条毛巾过来。”
“哦。”白歆羽乍然回过神来,没想那么多,就帮他取了毛巾。
等她回来,男人却已经坐到了床上,他正随意的翻看床头柜上的杂志,听到她出来的声音,头也不抬,清清冷冷的开口,“给我擦头发。”
白歆羽忍不住蹙眉,这男人把使唤她干活,当成家常便饭了?
见她没有动作,男人合上了杂志,身子往后一仰,视线落在她身上,微微挑眉,“怎么,你不乐意?这可是你欠我的。”
白歆羽一愣,继而反应过来。
他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