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后,毛翼飞在皇后阿芒的寝宫歇息。
毛翼飞靠在床头,由阿芒拈着一只橘子,一瓣一瓣地喂食。
“陛下,大虎也不小了。”阿芒说道。
毛翼飞眼睛都没睁开,说:“小着呢,还是个小毛毛。”
阿芒用床架上的干布擦了擦手,搡了搡毛翼飞,“陛下,大虎该立为太子了啊。”
“哦”,毛翼飞睁开眼,“好像是需要这个环节。”
阿芒笑着捶打了一下毛翼飞,“陛下,这是必须的啊。”
“必须是必须。可是,我觉得现在还早啊。让大虎长大一些,懂事一点再议不迟。”
“可是别的皇子也长大了,迟则生变呀。”
毛翼飞亲了阿芒一口,说:“别担心了,只要我没死,皇位肯定要传给大虎的。”
阿芒紧紧地搂住毛翼飞,说:“陛下您说的啥话啊,您神通盖世,万寿无疆。”
二人亲热了一番,沉沉睡去。
到了下午,丞相在寝宫外面求见毛翼飞。
毛翼飞穿好衣裳,在偏殿接见了丞相。
丞相说:“皇上,最近东南沿海倭寇作乱,庄如斌大元帅派兵抗倭,双方斗了几个来回,互有死伤。”
“嗯,互有死伤……我朝伤亡不大吧?”
“皇……皇上,伤亡有点大。”丞相一脸的惶恐。
“啊?”毛翼飞十分不悦。
“皇上,那倭寇十分凶残狡诈,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我军死伤过千呀。”
“马拉个币的!”毛翼飞拍案而起,吓得丞相瑟瑟发抖。
在丞相的印象中,毛翼飞即位前后,都没有如此愤怒过。
毛翼飞咬牙道:“我知道了。你去把庄如斌喊来,遗恨殿见!”
一刻钟后,毛翼飞在遗恨殿接见了庄如斌。
“如斌,快请坐。”毛翼飞指着身旁的座椅。
庄如斌也不推却,在毛翼飞身边坐了。
毛翼飞道:“沿海那边,战事吃紧吗?”
庄如斌诚惶诚恐地道:“回禀陛下,臣无能,派出兵将对战倭寇,己方伤亡惨重。”
“哎……莫说什么无能有能的,那倭寇生性凶残,我军吃亏也在情理之中。”
庄如斌说:“陛下,我打算继续派遣精兵强将前去对战,将倭寇悉数消灭。”
毛翼飞摇头道:“你太不了解倭寇了。倭寇就是地里的韭菜,收割一拨,另一拨马上又长起来了。”
庄如斌决绝地道:“陛下,既然如此,不如我亲自率兵出战!”
“啊?”
“陛下,自从您封我为总督天下兵马大元帅以来,我寸功未立却身居高位。现今倭寇肆虐,令我十分的惭愧呀。”
“嗯,你是急于表现一番?”
“是的,陛下,请您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庄如斌有些激动。
毛翼飞却是依旧不温不火,说:“如斌呐,咱俩多年的感情了,我让你当大元帅,可不是想你去前线冲锋陷阵啊。”
“陛下,您对我的恩德我都记着。可是此番,若是不能率兵击退倭寇,我有何面目屹立于天地之间?”
毛翼飞看了一眼庄如斌因激动而通红的面孔,摇了摇头,道:“倭寇不比咱们以前遇到的那些外族兵将,我现在答应你的请求很简单,可是战场上的事情如何预料?除非,我使出分身,去阵前助你一臂之力。”
庄如斌起身走到毛翼飞跟前,跪了下来,抱拳道:“陛下,您就给臣一次机会吧。不需您亲自助阵,我也要将倭寇消灭,还我登喜一片净土!”
毛翼飞迟疑地道:“你非要去吗?”
“陛下,我身负重任,应该为江山社稷尽一份绵力啊。”
“你起来,坐下说,我不习惯。”
庄如斌只得起身,坐回了座椅。
毛翼飞说:“你带兵出征,可不是一份绵力。战事凶险无常,你又不肯我压阵,万一出了差池,我如何向你及你的家人交代?”
庄如斌道:“陛下,若是在国家危难之时,我这个大元帅都不能以身作则,做出表率,您的文武百官还有谁愿意为您的基业尽心竭力?”
“嗨……如斌,你也不是必须亲自上阵吧?你手下兵多将广,不如,咱们再派遣一支部队去剿灭倭寇?”
“不,陛下,微臣决心已下,恳请披挂上阵!”
毛翼飞道:“你让我好生为难。放你去吧,怕你吃亏。不放你去,你又满腹委屈。这样吧,我分身过去,暗地里助你剿灭倭寇,你看如何?”
庄如斌摇摇头,说:“陛下,您到了阵前,随便一出手,倭寇的大军估计就灰飞烟灭了。事后,将士们都知道有您暗中操纵,我这脸面往哪搁呀?”
毛翼飞摇摇头,道:“罢了,横竖你都不满意。这一遭,我就放你去吧!”
庄如斌大喜,“谢谢陛下成全,臣必不辱使命,交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卷!”
毛翼飞苦笑道:“只要你不掉一根头发回朝,我就算你立了大功。去吧,好好运筹帷幄一番,莫要轻敌。”
庄如斌喏喏而退。
次日,庄如斌就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首都出发,赶往东南沿海。
他同时派出信使,快马赶到前线,让先头部队稳住阵脚,与倭寇巧妙周旋。
由于有之前毛翼飞的殷殷嘱咐,这一趟,庄如斌带了几员猛将出征,阿六多也随军锻炼。
大军跨越几千公里,抵达东南沿海前线,与驻地部队会合。
庄如斌下令己方部队在海边驻扎,与驻地部队融合。
接着,他召集部将,商量歼敌之策。
“黑将军,你们与倭寇交战多日,请你先介绍一下敌情吧。”庄如斌对一个黑脸的军官说道。
黑将军拧着浓眉,连打两个喷嚏,不好意思地挥袖揩拭了一下嘴角,说:“倭寇平日行踪诡异,到了交战之时,忽然又大批出动,十分难缠。”
庄如斌看着另一个白脸的军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