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营房落成了,猪圈也在营地的边角搭好了。
此时距离毛翼飞向马公公承诺的一个月期限还差十天,算是提前完成了任务。
毛翼飞派人去宫里请来马公公,对新房和猪圈进行验收。
马公公来到营地以后,在毛翼飞的陪同下转了一圈,对营房和猪圈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番。
“大元帅,房子是建好了,猪圈也换了位置,看起来已经勉强达成了目标。”
“哦?您这话可有意思了。何谓看起来勉强达成?”
马公公朝旁边的一个副将道:“给我一柄铁锤。”
副将不解,“公公,你要铁锤干嘛?”
“我要检验一下房屋的质量。”
毛翼飞说:“喊人送铁锤来。”
过了一会,一个小兵提着一把大铁锤过来,交给马公公。
马公公拎着铁锤,行走间喘着气儿。
毛翼飞道:“公公,宫里头真是养人啊,您老可得悠着点,别一不小心被锤子砸到自己了啊。”
马公公斜了毛翼飞一眼,“不劳关心,我自有理会。”
到了营房外边的一堵墙边,马公公对众人道:“你们让开些,我要砸墙了。”
毛翼飞说:“砸墙可以,不过我有言在先。”
马公公瞪眼道:“什么?”
“要是砸坏了,就请马公公你这只老阉狗亲自把墙砌好。”
“你……你敢侮辱我?”
“老阉狗!特么你是吃屎长大的吗?验收房屋质量要用铁锤来砸墙?”毛翼飞声色俱厉。
马公公把皇帝扛了出来,高声道:“我奉皇上之命,对工程验收,如何处置在我!”
“不错。怎么处置是你的事,但事后处置就是我的事。还是那句话,把墙砸坏了你来砌好,听见没?”
马公公瞪着眼睛与毛翼飞对视片刻,忽然堆起了笑脸。
“算了,何必较真呢?大元帅乃国之重器,难道连区区一个营房都建不好吗?”
“识趣的话,赶紧滚回宫里去覆命吧。老阉狗,你怕是活得腻了,居然敢在劳资头上动土。”毛翼飞依旧是辞色严厉,压根就没有缓和态度。
马公公扔了铁锤,对几个随从道:“走,咱们回宫!”
等马公公走远了,刘龙义对毛翼飞道:“大人,这马公公要是回去以后对皇上说您的不是,对您可大大的不利呀。”
毛翼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随他如何捣腾。我还怕了不成?”
三天后的下午,一道圣旨下到军营,要毛翼飞进宫赴宴。
毛翼飞接旨谢恩,送走了传旨的宫人。
然后对刘龙义和几个副将道:“今晚我要去宫里吃饭,这里就请你们照看了。”
刘龙义说:“大人放心赴宴,此地万事有我。”
就在毛翼飞即将出发之际,传令兵向毛翼飞报告:“大人,营地外边来了一个瓜农,说要见您。”
“瓜农?我哪里认得什么瓜农?呃……喊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传令兵带着一个人走进了营房,却是瘦杆。
“大元帅!”
“哟,瘦杆,好久不见了呀。”
“可把我一顿好找。我拉了一马车西瓜去武馆找您,说您搬到这边来了,所以我又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了。”
“呵呵……你的西瓜丰收了吗?”
瘦杆说:“天公作美,今年西瓜大丰收哩。我可没忘记您的救命之恩,所以急急忙忙地装了一马车西瓜给您送过来。”
“行!你的西瓜我全要了,以后也可以长期合作。你只要有货,尽管往这送便是。”
“谢谢大元帅的恩典!不过呢……”瘦杆转动眼球,“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就放呗,这里只有我跟你。”
“大元帅啊,您总督天下兵马,怎么沦落到来掌管一城守军了?”
“哦,你有所不知,皇帝嫌我太清闲,要我驻扎一线,所以我只能就近挑个兵营历练了。”
“这可太委屈您啦,像您这种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始终这么埋着,可是国家的不幸咧。”
“嘿嘿嘿,你小子,这么久没见,还多了些家国情怀,难得啊。”
“大元帅,我还是以前的看法,以您的资质,绝对不会止步于此。我可看好您了,我还等着,有朝一日,能够赶着一马车西瓜送去皇宫哩。”
毛翼飞竖起大拇指,“你口才很好,等着吧。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保证你的西瓜成为御用之选。”
“嘿嘿嘿……”瘦杆眯眼笑了起来,“我这就不打扰您了,我把西瓜卸了,还要赶回去吃饭。”
毛翼飞说:“走,我喊人帮你把西瓜卸下来,需要多少钱你跟他说,不还价!”
“谢谢大元帅!”
受毛翼飞指派,一个副将带人把马车上的西瓜搬进了营房。
毛翼飞见一个个大西瓜圆圆滚滚的,十分饱满诱人,便夸赞了瘦杆种西瓜的本事。
接着,副将把钱款付给了瘦杆,钱货两清了。
毛翼飞把瘦杆送到营地外边,望着他骑上马车远去。
然后,毛翼飞喊勤务兵牵来一匹快马,骑上马背,独自往皇宫赶去。
天边涌动着大团的乌云,空气异常的沉闷。
毛翼飞估计,隔不多久,大雨就要降下来了。
街边有行人在飞跑,大喊着“要下雨了,回家收衣服啊”。
也有衣衫褴褛的穷人,慢吞吞地沿街行走,压根就不去朝憋屈的老天望上一眼。
“哎,伙计!”毛翼飞在穷人身边勒住了马缰。
穷人迷茫地朝毛翼飞瞪大了眼睛,眼角的皱纹似乎诉说着生命的艰辛。
毛翼飞掏出一个金元宝,朝穷人晃了晃,“喏,这个你要不要?”
穷人咧嘴一笑,摇了摇头,“这不是真的。”
毛翼飞将金元宝扔到穷人身上,一夹马臀,疾驰而去。
到了宫门,毛翼飞看到了比天边的乌云更黑的事物。
那是站在宫门两侧的两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