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半年多过去了。
毛翼飞的几个孩子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也会喊爹了。
阿六多现在武艺全面,成为了武馆为数不多的高手之一。
毛翼飞感觉一切都是风调雨顺的,老天爷对他格外眷顾。
王开槐的案子被搁浅了,尽管武德帝十分想捉住王开槐,奈何手上可用的棋子不多。
封于剑自告奋勇地肩负起抓捕王开槐的重任,又带人去了几趟光城,却再也没有找到王开槐的半点踪迹。
冬天的时候,武德帝染上了风寒,大病了一场。
到了次年的春天,身体日渐虚弱的武德帝听信宦官的进言,带着一帮大臣去凉河洗澡。
过后不久就病倒了,而且卧床不起。
皇后得知原委以后大怒,将那个宦官治罪杀了。
武德帝起初还能进食一些汤粥,后来就是一点东西就吃不下了。
热城的上空被一股浓浓的阴云笼罩着,王公大臣们的心里都悬着一个念头——武德帝何时会驾崩?
一旦武德帝归西了,皇位的继承似乎没有疑问。
太子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身边有一帮谋臣和武将在辅佐。
深秋的时候,病入膏肓的武德帝在龙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前喊张公公拟下圣旨,传位于太子。
太子即位了,定名号为喜易帝。
喜易帝初登王座,就把文武百官召进大殿,共议国事。
毛翼飞站在前排,望着龙座上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皇帝,有点想打瞌睡。
大殿里人太多了,空气很沉闷。
关于喜易帝提出的一些民生和经济的议题,毛翼飞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若不是新皇登基,毛翼飞多半是会推托宣召,呆在家里享清福。
可是这喜易帝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与群臣商议了个把时辰过后,话锋一转,指向了毛翼飞。
“毛爱卿……”
正闭眼打盹的毛翼飞打开困倦的眼皮,“呃,皇上。”
“现国家虽然军力强盛,外敌惧怕,内无反贼,你也不能疏忽大意呀。”
“嗯,陛下说得是,微臣一定厉兵秣马,枕戈待旦。”
“你这话朕可不爱听了。”
“啊?陛下要微臣如何处置?”
“你应该从即日起,便离开元帅府,住进军营,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并加强日常训练的强度,持续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是要开战吗?陛下。”
“你错了。照你的意思,不开战就不需要练兵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万一哪天邻国入侵,我们如何应对?”
“嘿嘿嘿……陛下,以往微臣率部迎敌,都没下属什么事的。”
喜易帝冷哼一声,“我固然晓得你悍勇无匹,可是,之前光城血案的嫌犯王开槐却能够轻易地一拳将你打得吐血,你还能回复当年之勇吗?”
“哎呀,陛下提醒得好,微臣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毛翼飞心说这小皇帝嘴皮子功夫倒是犀利。
“那你就笨鸟先飞,好好去军营里呆着!”
“也好。不过呢,武馆由谁来负责?”
“武馆以后由巫有德全权负责,也便于你一心一意钻研军务,巩固国防啊。”
“是,陛下。”毛翼飞心中有一万头马奔腾而过。
隔日,毛翼飞就去武馆与巫有德打好了移交,再不过问武馆之事。
刘龙义执意要跟毛翼飞去军营,毛翼飞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反正少一个副馆长,巫有德自己向皇帝申请配备一个即可。
毛翼飞跟刘龙义到了热城守军的大营,任命刘龙义为守军的主将。
让原来的主将去守军主将空缺的一个城市任职,算是把坑补齐了。
然后召集主将和副将在内的一帮高级军官开了个会,说了一些抓紧训练、合理安排作息等不痛不痒的废话。
接着让刘龙义给他安排了一间住房,配备了两个勤务兵。
在军营里呆了两天,毛翼飞就坐不住了。
军营的伙食不比元帅府,就算是让厨子单独为他开小灶,也就那个味道。
毕竟食材单调,厨子的厨艺也不精湛。
再就是耳边一天到晚就是喊杀吆喝之声,一点也不清静。
到了第三天,毛翼飞跟刘龙义打了声招呼,骑马回府。
这一回来,毛翼飞就不想再进营地了。
反正刘龙义是他的心腹,只要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刘龙义肯定懂做,不会来打扰他。
就这样,毛翼飞在府上呆了半月有余。
这天,专供毛翼飞差遣的一个勤务兵从守军驻地快马赶来元帅府,向毛翼飞报讯。
“大元帅,刘将军要我跟您传达消息,皇上明日将视察守军部队。”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刘将军,我晚些时候就到。”
直到傍晚,毛翼飞才骑着一匹马,慢慢吞吞地往驻地赶去。
随行的人还有阿六多。
一方面是毛翼飞有意栽培,另一方面是阿六多的强烈要求。
到了营地里,二人下了马,进了营房。
刘龙义和几个副将在烛火下坐着,烛光把他们的脸照得红扑扑的。
毛翼飞翕动鼻孔,说:“这蜡烛的气味比燃油好像还难闻些。”
刘龙义笑道:“大人要是不喜欢,我们以后改用油灯。”
“哎,无妨,我只是随意发表看法。怎么,你们都坐在这里等我吗?”
刘龙义道:“是啊,明天皇上就要来了,我们都十分紧张。”
“怕个屁。”毛翼飞指了指阿六多,“跟你们几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府上的小兄弟阿六多,以后就要在军营里历练,请诸位多多关照呀。”
刘龙义笑道:“熟人了,毋须客套。”
几个副将都表态了,将会全力照顾阿六多。
毛翼飞道:“那大伙散了吧,还呆着干嘛?这蜡烛的气味好闻吗?明天的事我来应付就行,你们不用操心。”
诸将纷纷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