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的,灵伏抱着王三元小跑过来了。
王三元在灵伏手上哈哈直笑,稚嫩的童音在广袤的空间里飞扬。
“师兄!”王开槐走上前去,伸手要接过儿子。
王三元立马哇地一声哭了,反向扑倒在灵伏怀中。
王开槐呵呵笑道:“这孩子,连父亲都不认了。”
灵伏轻拍王三元的小背,“三元啊,你爹爹来看你啦。”
王三元扭头看了看王开槐,嘴角绽开了笑意,两只小手也挥舞起来。
王开槐抱过孩子,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天然的父子之情无限流露。
刘慕诗灵机一动,取下手腕上的一个金箍儿,套到王三元的脚踝上,“小三元,初次见面,阿姨送你一个箍儿吧。”
王三元嘿嘿一笑,主动在刘慕诗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亲子举动引发了王开槐的顽皮之心,他顺势将王三元往刘慕诗怀中一推,“他喜欢你,是你的啦!”
话分两头,毛翼飞这边,把师父聚溪送到了力城,然后与秦可宝飞回了儒城。
再逼出一具分身,留下来陪秦可宝,本尊则直飞热城。
过了两天,刑部武大人派人来请毛翼飞去刑部一晤。
毛翼飞估计封于剑那边有着落了,当然是对王开槐的抓捕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
毛翼飞进了刑部大堂,果然见封于剑脸上稀烂地站在一边。
武大人说:“大元帅,向您报告一个坏消息,封侍郎带人这几天马不停蹄地追捕王开槐,没有任何斩获。”
封于剑嘟囔了一句:“这也怨不得我,国土广大,上哪找那么一个流寇啊。”
武大人厉声喝道:“你还有理了!都是你办案不力,看人家刘副馆长,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把六名逃犯一一缉拿归案。”
封于剑气愤填膺:“这个也看机缘巧合,谁让我时乖运蹇呢。”
武大人说:“照你这个说法,刘副馆长正走大运,哪怕把眼睛蒙上,逃犯也会自投罗网吗?”
封于剑还要争辩,被毛翼飞制止:“好了,二位,不要再做口舌之争了。”
武大人缓和了语气,“大元帅,眼下王开槐这里不能落实,这案子就无法推进呀。”
“无妨,这个案子我来结。”
“您要如何结?”武大人愕然了。
“呃……按我说呢,这桩血案案情蹊跷,手法诡异,非人力可致。所以,多半是鬼神作祟吧。”
“啊?”封于剑也懵了,“这个理由,皇上那边肯相信吗?”
毛翼飞笑道:“信不信是他的事。反正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武大人噤若寒蝉,片刻后道:“大元帅啊,要是这么结案,皇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毛翼飞说:“你怕啥,这个案子由我主导,要砍头也是砍我的。放心吧,我压根就不会把责任撇到你们身上,一力承担。”
武大人正等着毛翼飞这句话,嘴上却说:“本是我刑部的职责,却要累得您背锅,我们过意不去呀。”
毛翼飞微笑道:“倒也没见你怎么过意不去,却觉你在窃喜。”
封于剑立刻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落井下石,“就是!嘴上说一套,嘴边却在笑!”
武大人碍于是毛翼飞调侃,不便发作,只狠狠瞪了封于剑一眼。
毛翼飞说:“武大人,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你们把卷宗做好,就把我说的结论写进去。过后,你也别为难封侍郎了,他也不容易,为了公家的事往返奔波,你们俩好好搭伙吧,刑部还得靠你们两根支柱撑起来。”
“大元帅,我听您的。”武大人毕恭毕敬。
毛翼飞心说,这武大人能力平平,但是对待上级还是拿捏得住分寸的。
“好了两位,我这就进宫面圣去了。”
毛翼飞出了刑部,赶到王宫,进了大殿。
“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武德帝喜形于色,“是光城血案吗?查得如何了?”
毛翼飞说:“陛下,我以为,案子已经办结了。”
“咦呀……到底是毛爱卿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陛下,您也别高兴得太早。”
“为啥?”
“我没有抓到真凶。”
“什么?没抓到真凶你喊结案?”武德帝瞪起了眼睛。
“我以为,这个案子非人力可及,应有鬼神作祟。”
“胡扯!”武德帝色厉内荏。
“是真的,陛下。我找得道高僧问过了,将案情与他细说了。他以为,除开鬼神之力,谁也无法犯下这等蹊跷的血案!”毛翼飞干脆子虚乌有地扯进了一个高僧,使结案的理由更充分。
“哦?高僧?哪位高僧,朕听过吗?”
“高僧住在一座山上,深居简出,与我有些私交。要是别人,他还不会肯说。”毛翼飞这下是信口胡诌了,要是武德帝非要对证,他大可把聚源从山上请来。
武德帝半晌没有出声,大殿里也安静极了,群臣都觉得毛翼飞的说法有些古怪。
若要反驳,却又无从谈起。
武德帝叹了口气,“好吧,连你都办不下来,可见这案子的确诡异。但我不同意结案,先搁下来,日后再办!”
毛翼飞抱拳道:“陛下圣明!”
群臣都是眼睛雪亮,也只有毛翼飞敢拿这种理由来搪塞皇帝了。
换做别人,搞不好要治个欺君之罪,轻则下狱,重则掉脑袋呀。
自此,毛翼飞又落了个清闲,继续着元帅府和武馆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
武德帝却是调兵遣将,从各界补充新鲜血液进入刑部,加紧光城血案的查办,大有一副不把真凶揪出来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以往战事吃紧,皇庭是过度依赖毛翼飞的。
眼下遇上了棘手的案子,连毛翼飞都办不了,皇帝心里头憋了一口气。
劳资就是要让这个案子水落石出,证明我比你毛翼飞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