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开槐仍然不愿放弃,他要做最后的努力。
前世的经历告诉他,有一种科学的方法,将人血抽干,把人冰冻在零下温度,若干年后,再输血进行复活。
他知道,王露瑶的情形与那种科学冻体是有区别的。
但是,宁可试错,他也不计较成本!
于是,他抱着儿子,托着王露瑶的尸首,再次升空。
与他们一起升空的,还有那个巨大的气罩,以及其中惶恐不已的人儿。
恶人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精气神与待宰的羊羔别无二致。
他们都沉默了,并没有向王开槐发出之前商量好的乞怜之声。
他们聪明地意识到,此时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王开槐低头看着熟睡的娃娃,心说到了目的地,得找点奶水来给他喝。
他一路向北,飞出了全速。
这种速度在后世,称得上高超音速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前方出现了海洋和冰川。
北极到了。
王开槐落了地,将气罩随便搁在两块冰球中间,牢牢卡住。
接着,王开槐抱着妻儿急奔。
他找到了冰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洞,毫不犹豫就钻了进去。
里面别有洞天,但温度极低。
为了避免娃娃被冻伤,王开槐立马放出真气,护住娃娃,保他周身温暖。
洞内满布形态各异的天然冰雕,越往前深入,寒气愈盛。
王开槐在一大块透明的冰块前停下了脚步,打量冰块。
片刻后,他将妻子放在地上,单手对冰块进行加工。
不大一会儿工夫,一座透明的冰棺就落成了。
他吁了口气,转身托起妻子的尸体,将她轻轻地安放进冰棺里,然后盖上了棺盖。
他举目四顾,发现了一个好的所在。
便单手运气托起冰棺,将冰棺移到洞穴上方的一个平台,稳稳地放落。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给冰棺加一层气罩的保护。
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他不确定气罩的持久性,在不管不顾的情况下能够持续多久不散。
而且平台那么高,野兽是上不去的,鸟类应该也不会飞进这山洞里来。
就算有什么野物上到了平台,冰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破坏的。
王开槐在打造这副冰棺的时候,有意最大可能地保留了四面的厚度。
这时,孩子醒了,哇哇地哭闹起来。
王三元饿了。
王开槐深深地望了冰棺中躺着的王露瑶一眼,转身跑出了山洞。
他看到,两只北极熊正挥舞熊掌,对卡在冰球中间的气罩进行拍打。
里面的人乱作一团,有人惊叫,有人呐喊,有人朝北极熊瞪眼挥拳。
王开槐的嘴角掠过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北极是个好地方啊,这里气温极低,也是一个残酷的猎场。
王开槐挥手收了气罩,里面的人立马逃窜。
两只北极熊逮住了两个衙役,对他们进行撕扯和啃咬。
王开槐望着四散奔逃的衙役和队长,预计在不久的未来,他们将分裂地进入北极熊的肚子。
孩子的哭声又急又细,将王开槐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王开槐在冰面上飞奔,朝着蔚蓝的海洋。
他运气于目,望见了水下的鱼类。
有一只鲸鱼,正在近海自在地遨游。
“对不住了。”王开槐暗道,然后单掌一抓,将鲸鱼带出了海面,掀起巨大的浪花。
“啪嗒!”鲸鱼沉重地砸在冰面上,冰面现出了蛛网状的裂纹。
王开槐拣了鲸鱼身上的一个部位,隔空用指尖发出的真气流划开一道小口,血液飙了出来。
他一手捏开儿子的小嘴,用真气牵引,引得血液灌入儿子口中。
见儿子表情十分痛苦,王开槐赶忙停止灌注,将血流逼回鲸鱼体内,再用真气对鲸鱼身上的创口做了简单的糅合。
王三元吧嗒吧嗒着嘴里的血液,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王开槐拍哄道:“对不起了儿子,没有人奶,只能用血浆代替了。”
王三元哭闹不止,嘴里隐约地喊出了娘。
王开槐叹了口气,挥掌将鲸鱼震飞,鲸鱼噗通一声砸进了海面,激起了白色的浪花。
王三元忽然嘿嘿地笑了。
“爹爹带你飞。”王开槐提一口气,飞升到半空,再掉头往南边飞去。
他无意地瞥一眼下方,见队长正缩在冰川大陆的一块冰壁下面,瑟瑟发抖。
一只身胚粗壮的北极熊正缓步朝这块冰壁赶来,喘着粗气,摇晃着脑袋。
王开槐恶意地朝队长挥手道别。
在飞过广袤的陆地时,王开槐依稀看见了底下活动的人口。
飞了好长一段时间,王开槐进入了登喜境内。
他搜索聚源大师的气息,落在了济济寺附近。
只见周围花木繁茂,仍是往年光景。
他心生感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他抱着儿子,走到寺门旁边,对一个扫地的僧人道:“师兄,我认得你。”
这僧人瞅了瞅王开槐的面目,“哦,想起来了,你是开槐!”
“嗯,师尊在吗?”
“在禅房里呢,我带你去。”
僧人引着王开槐走到禅房边上,指着房门道:“应该在里边,你自己去敲门。”
“谢谢师兄了,你忙去吧。”
王开槐走过台阶,轻轻敲了敲门板,“师父在吗?”
“是开槐吗?进来吧。”
王开槐推门而入,见聚源大师正盘腿坐在蒲团上,俨然一副慈眉善目的高僧模样。
“咦呀,小王也来了。”聚源大师站了起来,走到王开槐跟前,“给我抱抱。”
“好的。”王开槐将儿子递给聚源大师。
聚源大师伸出食指,轻轻刮了一下王三元的小脸,“小王啊,你叫啥名呢?”
“他叫王三元。”王开槐说。
王三元挥舞着小手,冲聚源大师咧嘴直笑。
聚源大师笑道:“三元啊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