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王马魁率领大马军进入拂城的那一天,连日阴霾的天色忽然放晴,一轮火红的太阳跳出了云端。
百姓们议论纷纷,认为大马王才是真命天子,大军一到,连老天爷都要给面子。
街道被百姓自发清洗过了,路面水渍未干,散发着淡淡的水气。
马魁率部进入王宫,恭候多时的叉叉王带领一干王室宗亲跪倒在地,高呼“我王万岁”。
“平身吧,都起来。”马魁和蔼地抬手道。
今时不同往昔,作为战胜者的一方,马魁对叉叉王敌意消弭,只有少许的同情和轻蔑。
“以后,我给你一个封号,就叫故王吧。仍然享受王庭的俸禄,准你住在宫里,你看如何?”
叉叉王面有不悦,“故王?亡故?这个称号怕是不雅。”
马魁呵呵一笑,“反正都不由你做主了,留着条命才是根本,怎么称呼有关系吗?”
叉叉王无奈地道:“好吧,故王就故王吧,好歹还是个王。”
“对了,你这样想才好。走吧,你带我到宫殿里转一圈,我这土包子还没见识过王庭的气派呐。”
故王便做了向导,领着马魁一行人把宫里大大小小的宫殿都转了个遍。
趁着这个机会,马魁选好了一间小的宫殿供故王居住。
故王说:“大王,这间宫殿住一家人,怕是不够啊。”
马魁说:“挤一挤呗,有得你住算不错了。”
故王说:“与其在这偏殿居住,不如举家搬去民间啊。”
“哦?”马魁笑了笑,“也好嘛。我可以赏你一点钱,供你买地建房。”
故王大喜道:“谢谢大王开恩。”
一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王开槐住的阁楼前。
马魁问道:“这些阁楼做啥用的?有人住吗?”
故王道:“一直就是空闲,不过现在布施仁住在里面了。”
“哦……”马魁朝大门叫喊:“布施仁!快开门,大王来找你了。”
片刻后,门开了,露出王露瑶娇俏的脸蛋。
“大王,布施仁还在睡觉呐。”
马魁说:“都啥时候了……好吧,等他醒来让他去养肝殿找我。”
“是,大王。”王露瑶关上门。
故王有点纳闷,问:“大王您认识布施仁吗?好像对他高看一眼啊。”
马魁打了个哈哈,“认识,当然认识。上次不是他去找我谈判的吗?我听说他会驾驭红龙,就想他把那条龙儿弄来让我骑一骑,乐一乐。”
一听要把红龙弄来,故王的心里乐开了花。
劳资就是败在那孽障身上的,你小子这王位怕也坐不久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王开槐在王露瑶的催促下,才懒洋洋地朝养肝殿走去。
原计划,他要陪王露瑶去城里游一游公园,逛一逛夜市,吃点东西的。
到了养肝殿门口,王开槐对守卫道:“布施仁求见大王。”
守卫认得王开槐,嘻嘻一笑道:“王大哥,我认得你。”
“嗯,劳烦你替我通报一声。”
“不用啊大哥,大王说你要是来了,直接进去便可。”
“好的。”王开槐一脚跨进了门槛。
“哟,你睡醒了?”仰靠在躺椅上的马魁说。
“小人参见大王。”王开槐故作谦卑。
“去!得了吧你,跟我玩假客套。”马魁坐了起来。
“谢谢大王抬举。”王开槐拣张座椅坐下来。
马魁说:“现在大局已定,我该对你封赏了呀。”
王开槐摆手,“不要。我志不在此。”
马魁说:“我现在手上官帽丰足,不要白不要哦。”
“要了也白要!”王开槐果断应道。
马魁摊着手,“好吧,兄弟,你到底要什么,能够给的我都给。”
王开槐想了想,“我可能要离开叉叉。”
马魁大惊失色,“啥?江山才打下来,你就要舍我而去吗?”
王开槐浅笑道:“你是怕没有我在,你压不住政权吗?”
“不”,马魁摇头,“不完全是,这么久了,你跟我从登喜到了叉叉,患难与共,情同手足啊。”
王开槐说:“也是因为我对你有利用价值,你才把我当成手足啊。要是木得卵用,你嫌我还来不及呢。”
马魁忽然冲上前来,一把抱住王开槐,“兄弟,你别走!你我共享富贵!”
王开槐轻轻把马魁推开,“我心领了。苟富贵,勿相忘,你算是践行了这句话。我走之前,也送你一件礼物吧。”
“什么礼物。”
“你等等。”
王开槐出了殿门,朝远在叉罗山脉的红龙传音:“龙龙,你过来!”
过了一会,半空响起了一声龙吟,现出了红龙魁伟的身姿。
红龙绕着宫闱飞了一圈,然后一个俯冲,到了养肝殿前落地。
它的巨大的脚爪在石板地面上刮出几道爪痕,身体挨近了王开槐才止住了势头。
“有日子没见了,你倒没见得怎么精神。”王开槐笑道。
红龙用硕大的脑袋蹭着王开槐的小腿,看得一旁的马魁心惊胆战。
正收拾完东西与家人出宫的故王也看到了这一幕,窃喜不已,对他的妻子,从前的王后道:“看呐,那条妖龙又回来了,要是哪天大王驾崩,咱可得想办法杀回来。”
他的妻子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骑龙会被摔下来吗?你看看那条龙在布施仁脚下乖得跟绵羊一样。”
故王说:“那是布施仁呐,大王可没那个本事。”
“嗯。”他的妻子出神地望着王开槐,望着那个她心心念念想征服而不得的男人。
“走吧,今晚先找间客栈住下来,明天咱们还要买地去呐。”故王催促道。
故王这一家子人出了宫门,在路上又不时回望他们曾经的住所。
那是富丽堂皇的王宫,他们曾经是王宫的主人。
王开槐指着红龙对马魁道:“你应该听说过它的事迹吧?”
马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