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王一身戎装地骑在半空的龙背上,王开槐坐在他后面。
下方是全副武装的将士和战马和战车,将士们都是精神饱满,杀气腾腾。
叉叉王喊道:“诸位,咱们此去棉城,是要将反贼的伪政权摧毁。到了两军阵上,大家都要一马当先,舍生忘死!”
“遵大王号令!奋勇杀敌!”下方排山倒海地响起了呼喊。
王开槐无聊地扭头望向远处的阁楼,王露瑶就倚在门旁,朝这边张望。
叉叉王挥起手中的长矛,大喝道:“开拔!”
大军浩浩荡荡地出了王宫,穿过大街,出了城门。
路边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毕竟叉叉王御驾亲征,也是头一遭啊。
尤其叉叉王座下的一条红龙,光是那红色的鳞甲,就在阳光下发着夺目的光彩,当真是威风凛凛啊!
至于叉叉王本人嘛,倒是瞅不出什么英武非凡的气质,肥头大耳的,活像一个钱庄的老板。
叉叉王身后坐着个年轻人,一动不动的,不晓得是何方神圣。
叉叉王的胸中激荡着一股自豪的情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御驾亲征,坐的还不是战马,而是传说中的巨龙!
坐骑的与众不同,给了叉叉王一种虚假的自信。
他以为,不是谁都可以骑龙的,既然他能够骑龙,就是真命天子啊。
既然是真命天子亲自讨贼,贼人怎么可能是他的敌手呢?
还不乖乖纳上小命,或者干脆望风而逃呢?
他甚至都忘却了自己在宫里夜夜笙歌,纵欲狂欢,只剩下一具精力枯竭的躯壳了。
大军抵达棉城的外围时,人困马乏,叉叉王下令就地扎营。
接着,叉叉王下令生火做饭,先解决肚子的问题。
然后,他又召集一干将领,共商讨贼大计。
他们议定,兵分四路,对棉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大门进行夹攻。
入城的大军在市衙会合,务必要生擒反贼首领大马王马魁。
如果不能生擒,也要取下他的首级领功!
这时节,王开槐领着红龙,走到了小河边。
他问红龙,“你喜欢水吗?”
红龙踌躇不前,脚爪抠进了泥土,警惕地望着河水。
王开槐停住脚步,说:“龙是海中之物,龙最爱的就是水啊,你好像不喜欢呢。”
红龙摇摇头,就地匍匐下来。
王开槐说:“我还想带你来戏水。看来我错了,你大概是条旱龙,见不得水哦。”
红龙点了点头。
“那咱们回去吧。”
红龙高兴地扬起了爪子,掉转了身子,往前走去。
它走路的姿势十分不雅,比鸭子要好看一点。
王开槐带着红龙回到营地,天已经黑了。
士兵们围坐在篝火边上烤肉,聊天。
王开槐走到自己的帐篷边,喊红龙在帐外看守,自己进了帐篷休息。
次日清晨,王开槐被外边的动静惊醒了,官兵在集合。
王开槐起来匆匆洗漱一番,又随意吃了点食物,喝了些水,然后带着红龙去叉叉王那儿报到。
站在队伍前列的叉叉王向大军下达了指令:“攻城!”
四路人马出了营地,朝棉城杀去。
王开槐问叉叉王:“大王,需要我做什么吗?”
叉叉王满有把握地道:“急啥,等城破了,咱们骑龙进城,收获胜利果实便可!”
好一个叉叉王,把带兵打仗当成来采摘果实了!
王开槐带着红龙返回帐篷,有点闷闷不乐。
原来都不用他出马的,早知道就多睡一会儿了。
他进了帐篷,在空地上打个坐,闭目练气。
这段时间,他的实力又突飞猛进了,学会了许多新的手段。
他甚至慨叹,师父聚源大师教给他的技艺太宝贵了。
简直就是一个无底的富矿,比那叉罗山血脉可是富庶得多啊。
一个时辰过后,王开槐听到外边的脚步声十分急促了。
他起身走去帐篷外边,见士兵们操着兵器跑来跑去,似乎有点慌乱。
他揪住一个小兵问道;“怎么回事?这么惊慌?”
小兵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听说四路大军遇到了敌人顽强的阻击,战况焦灼。”
“哦,那你们急什么?”
“大王有令,让我们随时准备增援。”
“嗯,你去吧。”
望着小兵远去的背影,王开槐心说情况比小兵所说的肯定更糟糕。
果然,过了一会,叉叉王的一个贴身护卫跑到帐篷边来喊王开槐。
“布兄弟!大王喊你过去一趟!”
王开槐带上红龙出了帐篷,与护卫一起走到大军集结的场地边上。
叉叉王阴着脸,走到王开槐跟前,小声道:“咱们要出去打一波了。正门那边,我军死伤惨烈。”
“遵命,大王。”
王开槐把叉叉王扶上龙背,自己在他身后坐了。
“不妥。”叉叉王说。
“怎么了大王?”
“咱俩换个位置,你坐我前面。”
王开槐只得下了龙背,坐到叉叉王前头。
叉叉王在王开槐身后举臂高呼:“大军,随我前去阵上杀敌!”
大队人马往棉城的南门进发。
红龙飞到半空,下方是旗帜鲜明的官军的精锐。
隔不多久,队伍就到了两军交战的阵地上。
官军见叉叉王亲临阵地,士气受到了鼓舞。
而大马的官兵见到半空红龙压阵,心生怯意。
加上之前的交战损耗严重,因此在会合的官军的夹攻下,立刻出现了溃败的前兆。
王开槐遥望紧闭的城门,又望一眼兵员密集的城楼,心中暗暗摇头。
要是义军此刻也有一支援军冲出来,官军这边怕是难以抵挡。
叉叉王此番已是尽遣精锐,可以说是把底牌都打光了。
只要将这股官军肃清,其余几股官军将不战自溃。
官军在兵力上对义军形成了碾压的优势,义军的伤亡顷刻就增多了。
义军领兵的将领眼看情势不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