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工夫,养鸟人回来了,手上捧着一把纸团。
“喏,大伙朝这看,我走到你们跟前,你们便随手拈一个。”养鸟人说道。
“来吧,我先抓!”将军挽起衣袖。
养鸟人小跑到将军跟前,伸出双手。
将军却不急于抓阄,嘴里念叨着:“我可不想趴在地上当死鱼,我要当翻鱼的。”
“大人您肯定能拈着翻鱼人,您这号人物气势强旺,无人可挡。”养鸟人一脸谄媚。
“嗯,承你吉言,我看看……”将军偏着脑袋,随手从养鸟人手上拈出一个纸团,递给养鸟人,“你打开吧。”
养鸟人打开纸团一看,收了笑脸,递还给将军,小声道:“大……大人,是,是……”
“甭看了!看你这表情就知道没拈着好货!”将军一摆手,“遵守规则,我趴地!”
“将军您洪福齐天,谁拈着翻鱼的就是倒霉蛋!”
养鸟人口无遮拦,为了奉承将军,先把预设的角色贬低了。
既然将军带了个好头,养鸟人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依次走到每个人跟前,让人拈出各自的身份。
拈完十几个纸团,翻鱼人还没现身,死鱼倒是有一扎了。
看得将军直摇头:“我看呀,这个翻鱼的八成要让个女的给拈着。”
将军发话,众人也权当闲言,毕竟这时候结果还没出来。
养鸟人走到小姐面前,小姐笑道:“看我的看我的!”
小姐抓起一把纸团,凑到眼前瞅了瞅,然后吹一口气,再拈出一个来。
小姐打开纸团,依旧是死鱼。
“呜呜呜……不好玩,我居然是死鱼。”小姐哭丧个脸。
养鸟人有点摸不着头脑,自己都说了谁拈着翻鱼人谁是倒霉蛋,小姐还这么不开心。
他不知道自己说话比屁还轻,谁会信呢?
轮到阿芒了,她信手一拈,打开来说:“翻鱼人。”
人群一阵窃笑。
“阿……阿芒夫人……”养鸟人结结巴巴,“您的运气可不一般呐,只有一个翻鱼人都被你拈中了。”
毛翼飞从养鸟人的态度可以看出,阿芒的身份不一般,而且是夫人,那么就是有夫之妇了。
可恨,这夫人皮肤细滑宛如少女,已经把毛翼飞的一颗心儿给勾走了。
而且养鸟人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运气不一般,也不评价好坏,左右不会得罪。
“这下有好戏看了,看看阿芒阿姨能翻动谁!”小姐开心得合不拢嘴。
阿芒白了小姐一眼,“看把你乐的。”
养鸟人走回将军跟前,说:“大人,既然翻鱼人的身份已经明了,那么抓阄不必要继续了。”
“嗯,你接着弄,我们一起玩。”
养鸟人转身对下人挥手:“灭灯!”
又对人群叫喊:“大家移动位置!”
灯灭,场地一团漆黑。
人移,脚步细细碎碎。
养鸟人发声:“该趴下的都趴下!”
一会儿工夫,地上趴得只剩下阿芒和养鸟人。
“阿芒夫人,到您出手了。”养鸟人以游戏制定者的身份提示阿芒。
因为是游戏,就没有贵贱之分了。
阿芒缓慢移动几步,扭头对养鸟人道:“看不到哩,怎么晓得哪儿有人?”
“哦,这个容易,您用脚尖探探便知。”养鸟人出了个主意。
然后马上就有人作弊了。
小姐给阿芒传话儿:“阿芒阿姨,来翻我吧,我就在你后面。”
籍着夜色,站立的人还是很扎眼,所以趴着的人能够明确阿芒和养鸟人的位置。
养鸟人只是咳嗽两声,把小姐的嫩音掩盖过去。
阿芒一个转身,蹲下来,一只手就把小姐翻了个边。
“我活咯!我活咯!”小姐起身拍手叫喊。
明眼人都知道,小姐多半是自己翻的边,无需阿芒动手。
于是大家纷纷效仿小姐的做派。
阿芒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条条死鱼翻活了。
但总会有不买账的人,首先就是将军。
阿芒用脚尖探到了将军,将军却既不吭声,也不配合。
阿芒双手扳住将军的宽肩往上翻,将军咬着牙往地面趴。
阿芒故意一撤手,将军就面朝下磕在地板上,脑门一痛叫喊起来:“哎呀我的妈哟,我眼睛冒星星了呀。”
众人哈哈大笑。
身份已经暴露,将军也不装了,说道:“阿芒啊,你今儿就栽在我手上啦。”
阿芒突施奇袭,一只手揪住了将军的一只耳朵,将军直呼“痛……痛……”,然后就站了起来。
这显然就是活了。
“哎,你倒是给句公道话!”将军指着养鸟人,“阿芒这算是犯规吗?她都揪我耳朵了呀。”
养鸟人颤声道:“好像不算……只说不让挠腋窝和腰肢,没说不能扯耳朵呀。”
“哈哈哈……”将军豪气地大笑几声,“好,阿芒,算你赢了。”
阿芒又翻完几个人,说道:“应该差不多了啊,都翻过来了呵!”
无人吭声。
养鸟人喜悦地宣布胜利:“没有人就算阿芒夫人赢啦!”
“还有我呢,我没动。”毛翼飞喊话了。
阿芒走到毛翼飞身旁蹲下来,一只手去扳他,却扳到他的脑壳。
阿芒急忙换个位置,扳住了他的肩膀。
但毛翼飞没有配合翻身。
阿芒着急了,双手一齐使力。
按照常理,只要毛翼飞不是体笨如牛,阿芒都应该得手了。
但阿芒气喘吁吁,毛翼飞纹丝不动。
阿芒心里恼怒,这个统领好不识相!
毛翼飞洋洋得意,我真气一坠,你们这些人一起上都不能撼动我分毫!
连养鸟人都看不下去了,急着喊话毛翼飞:“统领呐,好男不与女斗哇!”
这是变相要毛翼飞认输。
但毛翼飞正愁没机会接触佳人呢,这会儿正享受着。
除非将军发话,不然就一直趴着。
何况将军随即开口,却是给毛翼飞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