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出不去,凶手就在这些人中,好认的很!”秦无病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道:“凶手杀人,身上必有血迹,倒不一定还敢将凶器带在身上,应该就藏在那片草地中,应该很好找,我刚才只顾着找血迹来着,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何知道凶手是扛着尸体扔进还魂司的呢?”
“因尸体胸前被血染的一塌糊涂!”谢羽答。
“对喽!既然死者胸口的血一片片的,那凶手身上怎能干净?此人身高高出死者一头,刀捅死者之时,鲜血应溅在他腹部,行凶之后,他先把刀扔在一边,我虽未在草地上找到刀,却找到了血迹,然后他即刻扛起死者,所以他肩膀尤其背部会染上大片血迹……”
“你怎知凶手高死者一头?”谢羽问。
“首先凶手是高过死者的,这从死者脸部捏痕的用力点可以推断,二人若是身高差不多,用力点偏下,凶手高过死者捂嘴的时候,用力点偏上。”
秦无病说完,谢羽起身找旁边的侍卫试了一下,发现果真如此,这才坐回椅子上说:“你接着说,为何是高出一头。”
“凶手先是从身后捂住死者一起倒向树中草地,然后拎起死者按在树干上,他要靠树干帮他遮挡,身子差不多要贴着死者,动作不能太大,那么,他别管是从靴子里还是腰中抽出匕首,在一手需要捂住死者嘴的前提下,必定是以肘部最合适的位置捅下去,他没有选择捅哪的时间,所以死者伤在左胸,以此位置推断,凶手差不多高死者一头。”
谢羽再次起身走到尸体旁,看清楚刀口位置,发现死者与他高矮差不多,便让林淮按照凶手那般,捂嘴捅刀,果真伤在左前胸。
“既是如此,只需找到身高相符,腹部与后肩有血迹的人便可。”谢羽再次坐回椅子上说。
“这种天气,盐商们自然是缎面长袍,又无处换洗,这位凶手敢如此行径,怕是身上的长袍是玄色或黑色这类深色的,不易看出浸染的颜色。”秦无病说完,目光朝盐商中一扫,其中一位穿着玄色长袍,高大壮硕的中年人身子晃了晃,等谢羽的目光再扫到他身上,只听‘咣当’一声,那人直接倒地。
“看,多省事,他自己就招了!”秦无病又掰开一个螃蟹,吃的很起劲。
襄王爷开心的看着秦无病吃螃蟹,根本没有理会侍卫上前拖走那人,谢羽也跟了过去。
“听说你刚刚要定亲?”襄王爷笑眯眯的盯着秦无病问。
“嗯。”
“退了!”
“啊?”
“别急!不是让你们秦家退亲,是那钱家主动退亲的。”
“为何?”秦无病问完突觉不对,马上明白过来:“王爷派人查我了?那钱家姑娘长相如何?与我可匹配?”
“那姑娘长得不好看,”襄王爷说的很认真:“又瘦又小干干瘪瘪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也是今早才收到消息,钱家昨日已叫人去你家说项,好在你家还没下聘,算不得定亲,钱家只需厚着脸皮寻个借口知会一声也就没这档子事了。”
秦无病听完,倒是没耽误吃螃蟹,嘟囔道:“到头来还是嫌弃我是个捕快。”
“那倒不是,听说是因为,你父亲及几位叔叔都入狱了。”襄王爷说的云淡风轻,秦无病眼睛快瞪出眼眶了,只见他腾的站起身,怒视襄王爷一秒,即刻又坐下,深吸一口气问:
“想让我做什么王爷直说便是,何必呢?”
“你这猢狲!”王爷有些恼了:“我用得着这么做吗?”
秦无病眨了两下眼,起身深深一辑道:“是无病想左了,恳请王爷救救家父及叔父!”
“这点小事用得着我出面吗?你身边这两个,哪个不能帮你?再说,今日这事一旦传开,不用你找谁,那些官员会抬着轿子把你家人送回来!”
“等他们知道了,黄花菜都凉了!我父亲与叔父可不在一个地方!王爷,我先告辞!”秦无病说罢抬腿就走,林淮马上跟上口中喊道:“你爹就是我爹,我跟你一起去劫狱!”
襄王爷双手扶额,德喜忙上前拦住二人道:“秦捕快也知家人不在一处,莫不是秦捕快还能分身?不如听听王爷的意思再做打算。”
林淮忙说:“我还有几个兄弟,你只需告诉我地方,咱们多找些人,分头……”
“林家老四!我即刻命人送你回京!”襄王爷吼了一声。
“等我把我兄弟的家事处理完,自己会回去。”林淮闷头往前走,被秦无病拽住了。
“大哥莫急!不用咱们去,王爷说的对,今日这事很快就会传出去,他们那些人的耳朵伸的长着呢,王爷今日亲口说出这事儿,指不定这里的谁回去便快马加鞭的给他们报信儿了,他们不过是想要银子,应不会对我家人用刑……吧?”
秦无病说着变成问句扭头看向襄王爷。
襄王爷却寒着一张脸,看向地上跪着的官员,冷声道:“我竟不知地方官吏已是贪腐到如此地步!父母官那点子良心和面皮统统都不要了!你们既然都不要了,皇上为何还要帮你们留着?!”
襄王爷说罢又看向秦无病道:
“不受点罪,怎能称为灾?不论他们吞了多少银子,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