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常远的办公室里烟雾弥漫。
常远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眉头紧皱,就连手中的香烟燃尽也没有注意。
过了许久后,常远才忍不住将手中已经烧到了过滤嘴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你的意思是说,商会那边会倾向于董氏集团?”
常远听完了田宇的描述后,百思不得其解道:“咱湘省自己的商会胳膊肘往外拐,这应该不可能吧?”
常远的年龄本来就不算小,在他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也算是见证过商会等民间组织的辉煌。
他很难想象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的商会,为什么会选择站在外人那边。
“领导,您说商会倾向于董氏集团这种说法不准确。”
田宇纠正道:“应该说商会中的某些高层倾向于董氏集团。”
“啪嗒!”
常远又点了根烟,表情古怪地说道:“在我的印象当中,商会的高层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曾经的湘省商会不说全国闻名,在南方至少也是一股不容小窥的力量。
而湘省商会之所以能够让人竖起大拇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商会会员们拧成了一股绳,劲往一处使!
如今听说商会竟然会选择支持外人,这让常远属实有些不敢相信。
田宇耸了耸肩说道:“可事实就是这样!我和易家的关系,您很清楚。您应该也能想到,易家不可能在这件事儿上骗我。”
“对!”
常远很赞同田宇的说法,于是他点了点头,回道:“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联系一下在商会的朋友问一问,现在商会究竟是谁在管事儿!”
随后,常远当着田宇的面,直接拨通了自己在湘省商会里朋友的号码。
“嘟…嘟…”
常远按下了免提,等待对方接听的声音在整间办公室里回荡。
“喂,领导!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子的询问声。
常远直奔主题道:“老贺,我想问问你,现在你们商会还是邓禄海邓会长管事吗?”
“不是了!”老贺很快答道:“邓会长现在很少来商会,几乎可以说是处于半隐退状态了。”
“那现在的湘省商会,是谁在管事呢?”常远又追问了一句。
老贺随口回道:“现在抓全盘工作的是副会长黎鸿。”
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常远的脸色顿时一沉。
他表情有些难看地说道:“老贺啊,你说咱俩的关系怎么样?”
“咱俩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关系自然好啊!”老贺想都没想,便直接回了一句。
常远语气有些阴冷地问道:“既然咱俩的关系好,那你明知道黎鸿最近在接触董氏集团,还让我邀请田宇来参加你们商会的活动,你这究竟是何居心啊?”
“这,这不可能吧?”老贺听到常远的话,也是微微一愣。
常远态度罕见地强硬道:“是不是这么回事儿,你自己就去查!我今天别的事情都不干了,就等着你的电话!”
“……行!老常,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一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话说完,老贺直接挂断了电话。
很显然,他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唰!”
放下手机后,常远转过身,十分郑重地说道:“田宇,这件事儿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呵呵!”田宇笑了笑回道:“常市长,您这话言重了。”
“不!”常远表情非常严肃地说道:“这件事儿确实是我的失职,我就应该向你道歉。”
在日常的生活与工作当中,常远作为一名华夏地方主政官员,他其实是深谙中庸之道的。
毕竟在工作中,常远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矛盾需要他去协调。
如果说坐在他这个位置,性格太过于强势的话,那工作是很难开展的。
所以即便常远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难题,也很少会发火,更不会用质问的口吻去指责谁。
但今天,常远为什么与商会的老贺交谈时,却显得格外愤怒呢?
理由其实很简单,常远非常清楚如果田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参加这次商会的晚宴,将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说起来,常远也算是见证了田宇一步步崛起的过程。
并且在田宇前期创业的过程中,常远也给予了前者不小的帮助。
而田宇在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后,同样也在常远需要的情况下,对他的工作也是鼎力支持。
两人既可以说是合作伙伴,同时也称得上是朋友。
那么这一次田宇要是听了自己的话,去参加商会晚宴。
最后却因此在与董氏集团的竞争中,让田宇以及背后的唯楚名誉和士气严重受损。
如此一来,那对唯楚造成的影响,必定会是难以估量的。
而常远本人也属于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商会利用当了一回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这样的结果,常远能接受吗?
他必然是无法接受的啊!
“叮铃叮铃!”
正当田宇和常远两人交谈时,摆在后者桌上的电话也再次发出了一阵铃声。
“啪嗒”
常远立马按下了免提键,直言道:“我是常远,请讲!”
“老常,我是贺知心。”
老贺语速很快地说道:“刚刚我去打听了一下,黎鸿这几天确实和董氏集团走得很近……”
常远还没等老贺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道:“以后你们湘省商会的所有活动,我都不会再邀请任何我们湘中市的企业家参加了。”
老贺闻言连忙解释道:“老常,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的疏忽……”
“你不用再跟我说了,我们之间的所有合作就到此为止吧!”话说完,常远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即便贺知心与常远相交于微末,且两人相识多年。
但涉及原则性的问题时,常远处理起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