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和李思凯确定好和他父亲见面的时间后,就吩咐各部门为接下来开展的工作做好准备。
原本杨千里还有些不服气,想要冷嘲热讽几句。
却被田宇轻飘飘的一句“你还是准备当着全公司的面给我道歉”怼得没了半点脾气。
…
另外一边,扬名运输公司内。
杨富贵看着桌上摆着的资料,朝助理问道:“你确定湘达运输公司的法人代表是莫小甜?”
“没错!这份资料是我托关系弄来的,绝对真实有效。”助理很快补充道:“不过这家公司的实际掌权人,好像是一名叫做田宇的。”
“掌权人是田宇?”杨富贵冷笑道:“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啊!”
助理试探性地问道:“杨总,您和这个叫田宇的有仇?”
“我和他有没有仇,你就不要管了!你只管告诉同行和各个运输车队的队长,谁要是敢和湘达公司合作,那就是我们扬名的仇人。”
杨富贵眼中的怒火宛若化为实质,将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
原本他就对上一次田宇的行为耿耿于怀,这一次既然双方撞上了,他的打击报复自然要火力全开!
…
当天夜里,李思凯家附近的一家苍蝇小馆。
由于接近年关,路上的行人大多脚步匆匆,平常挺热闹的街道,此刻也显得稍有几分萧条。
苍蝇小馆不大的门面内,支着四张圆桌,其中三张圆桌都空着。
靠门口的那张圆桌上,坐着田宇,杨千里和李思凯以及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
中年狠狠地嘬了一口烟,如实说道:“小田,你们公
司的情况我都听思凯说过了,说实话我不看好你们。”
“爸,我可是湘达运输的一份子,你该不会连自己儿子都不帮吧?”李思凯一听这话,当场就急了。
抽着烟的中年,正是李思凯的父亲李耀清。
他在湘中市从事货物运输已经二十多年了,也从曾经青涩的小青年,成长为了一名手下有二十多名大车司机的车队队长。
“不是我不帮你,我们车队里二十多号人,都是靠着跑车养活一家人。我总不能为了你,让大家都担上吃不上饭的风险吧?”李耀清把烟头摁灭,表情无奈。
并不是所有的车队队长,都像罗粟中一样无耻。
李耀清是靠着兄弟们支持推选的车队队长,他也始终牢记自己的职责,为兄弟们谋福利。
别看车队队长好像挺有权利的,其实他们也是依靠各家运输公司揽活,讨生活。
李耀清很清楚以扬名目前在湘中市运输行业的影响力,他们完全有能力让自己的车队,接不到任何除了湘达运输以外的活儿。
也就是说,只要李耀清坐上了湘达运输这艘刚入水的小船,那除了与湘达一块儿走向飞黄腾达外,就只剩下一同石沉大海这一条路走了。
如果李耀清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同意与湘达合作,那无异于是把整个车队的命运押上了赌桌。
这样的行为,对于一名车队队长而言,无疑是很不负责任的。
所以虽然李耀清有心支持自己的儿子,但确实无力为之。
“我赞成叔叔的说法。”杨千里非常理性且客观地评价道:“叔叔作为车队的队长,自然是要
以车队的整体利益为重,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是管理人员最基本的素质。”
“我现在怀疑你头脑是不是有点不清醒,你知道咱公司都已经快开不了工了吗?”李思凯听见杨千里那一番站着说话腰不疼的言论,顿时勃然大怒。
其实公司里,杨千里和田宇数次冲突时,李思凯都曾经想要站出来。
只不过碍于公司刚刚成立,秉持着以和为贵等种种原因,都让李思凯选择了容忍。
他原以为能用真诚感化杨千里,却没有想到对方非但没有被自己打动,反而是变本加厉了…
“不用理他。”田宇轻轻地拍了拍李思凯的手背,朝李耀清问道:“叔叔您主要的顾虑是害怕扬名对你们打击报复?”
“对!”李耀清也没遮掩,很实在地说道:“湘中市运输圈子总共就这么大,我们这些大车司机在行业里一直属于弱势群体,接不到活,就意味着吃不上饭,小田还希望你能理解…”
“嗯!您说的我能理解。”田宇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目前湘达运输才刚刚起步,在运输行业内无论是从影响力还是硬实力上来说,距离扬名都还有不小的差距。
田宇这初来乍到,就要和行业内的老大哥碰上,其他人不看好自己,在他看来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扬名他们那几家大公司很霸道的,湘中市大部分的市场早就已经被他们垄断了,我们只能吃一些他们剩下的活儿,但好歹还能维持生计。如果我们得罪扬名,恐怕连残羹冷炙都吃不上了…”
李耀清见田宇没有太过纠结,反倒是自己主动
解释了两句。
在湘中市运输行业,扬名虽然称不上是一家独大,但也和另外几家大一点的运输公司关系很近。
一般来说,有什么好活大活,都会直接由扬名那几家大公司接手。
就连一些小活,像李耀清这种和大公司没关系的车队队长,都得靠自己努力去争取。
毕竟湘中市的运输圈子总共就只有这么大,绝大部分人也都很给扬名这种大公司面子。
李耀清站队湘达运输公司,那大概率是会遭到扬名等公司联合绞杀。
“啪嗒!”
田宇点了根烟,再次问道:“李叔,在湘中市跑运输,没关系的情况下很为难吧?”
“那可不!”李耀清也没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大活没咱的份,小活还得靠抢,要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活的话,我们整个车队都得去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