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清洗,让秦家内部分崩离析。
只有这样,才能换来秦家的短暂安宁。
秦小芊往后再想压制,就变得容易的多。
庄楚和秦思恩这场闹剧,让陈东看到了秦家内部的危局,也找到了下这一剂猛药的机会。
暗中团结,积怨怀恨的秦家人,就是一群恶狼,时刻准备着反扑。
这一点,陈东自从掌控秦家那一天起就明白。
否则也不会让秦叶一直坐镇在秦家。
不过这次的这一剂猛药下去,狼群乱了阵脚,相互仇恨掣肘,反扑的几率就变得渺小起来,陈东一直以来的担心,也消散了大半。
秋风萧瑟。
庭院内,仿佛与世隔绝。
唯独空气中那越发浓郁的血腥味。
陈东三人始终面色如常。
闲看落叶飘零,品茗而戏语。
这一幕,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家主庭院的大门终于传来了敲门声。
陈东放下茶杯,望着诸葛青去开门。
当门打开后。
秦鹤年恍惚失神的走了进来,脚步虚浮,仿佛地面高低不平一般,走的有些踉跄。
苍白的神色,空洞洞的眼神。
脸上和衣服上还沾染着血迹。
他的右手,拖着一柄刀。
随着前行,刀尖划过地面,发出声响,也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红色血线。
当啷啷……
秦鹤年走到陈东
面前,手中长刀掉落到地上。
声响,让秦鹤年身躯不由得一颤,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焦距。
仿佛是冰冷的机械,在这一刻终于生出了情感。
原本给人死气沉沉的僵硬脸上,此时终于有了变化。
眼睛里,也氤氲着浓浓雾气。
秦鹤年嘴唇颤抖,说:“陈先生,家法已经执行完毕。”
“你做的很好。”
陈东平静地称赞了一声,然后又说:“从今往后,你要好好辅佐小芊。”
言辞平静,甚至不带丝毫情感,反而有一种冷漠的压迫。
恶人自有恶人磨。
秦家人咎由自取,自讨恶果,他还不至于因为秦鹤年此时的情绪变化,而生出丝丝怜悯。
陈东又对秦小芊说:“小芊,秦叶现在还在医院,秦家由你一人掌控确实有些艰难,不过现在好了,以后有你鹤年伯伯辅佐你,你解决不了的事,你鹤年伯伯会帮你解决的。”
“多谢东哥。”
秦小芊没有理会秦鹤年,而是感激地对着陈东点点头。
她清楚,这次是陈东刻意在帮她立威。
虽说家法是秦鹤年亲手执行,但立下的威势是属于她秦小芊的,而秦家人的怨恨,也因为这次的事情,会顺势转移一部分到秦鹤年身上。
一箭双雕!
而随着陈东的话出口。
秦鹤年佝偻
的身躯,忽然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陈东的话,对他无疑是诛心之言。
这一场家法过后,昔日的秦家再不复存在,往后将是在陈东笼罩下的秦家。
而他,也将成为陈东麾下的一把刀!
刹那间,秦鹤年陷入到了一种极其困苦复杂的心境中。
浑身每一寸皮肤,都仿佛是被刀割火烧似的。
巨痛得难以承受!
“下去吧,荣华富贵,小芊会应给尽给的。”
陈东端坐在轮椅上,云淡风轻,冷漠的摆摆手。
“多谢陈先生。”
秦鹤年强忍着浑身那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缓缓转身。
当背对着陈东等人时,萦绕在他眼中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鼻腔中,不停地扑涌尽血腥。
那是秦家人的鲜血。
但秦鹤年,却紧咬着牙,目光坚定到甚至堪称冷血,一步步坚定地朝外走去。
当他跨出庭院大门的时候。
早已经泪眼滂沱。
只是他的嘴角,却勾勒起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庭院内。
一直不曾开口的诸葛青,目送着秦鹤年离开后,有些担忧的说:“秦鹤年会不会真的归附于小芊,两面三刀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秦小芊眉头微拧,显然也是陷入了沉思。
陈东却是揉着鼻子轻轻一笑:“打断一个人的脊梁
,能让他永远也站不起来,磨掉一个人的心气野心,将他推到身后无人,前方却是千万人执刀相向的境地,不用旁人为他考量,他也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诸葛青和秦小芊对视了一眼,两人若有所思。
诸葛青尚且在疑惑中。
秦小芊却是眼睛忽然乍起一道精芒。
她呢喃道:“这句话对于旁人合不合用不知道,但对秦家人而言……都适合。”
只是说出这话的时候,秦小芊的神色忽然变得黯然落寞,眉头紧拧着仿佛很痛苦。
深吸了口气,秦小芊站了起来:“东哥,我先进屋单独坐会儿。”
陈东点点头。
一旁的诸葛青则一脸茫然:“她怎么了?”
陈东平静地说:“你们诸葛世家应该知道小芊的过去吧?”
诸葛青茫然点头。
陈东耸了耸肩:“那就对了,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你就懂了,这个家是吃人血馒头的,小芊当初就是那个带着累累人血的馒头。”
诸葛青沉思了几秒,豁然开朗:“我懂了,意思是秦家本就是吃人血馒头的冷血之人,所以利益会权衡的比谁都清楚,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所以陈先生你不怕秦鹤年反叛?”
“对,吃人血馒头嘛,吃谁不是吃?”陈东点头笑道。
诸葛青神情恭敬地
说:“多谢陈先生释疑。”
“好了,秦家的事情已经结束,我也得该回家了。”
陈东摆摆手,看了看天色:“诸葛青,帮我订机票吧。”
“这么匆忙?”
诸葛青神情一怔,嘴唇嗫喏,犹豫不定的说:“要不今夜陈先生光临我诸葛世家,我诸葛世家得陈先生才有如今首富之位,却不曾好好感激。”
“不用了。”
陈东摆摆手:“我家里这阵子出了多少事,你知道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