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榜单出来,我们就该准备回燕北城了。”
江逐月愣住了,“我的脸还没治好……还没有太医来看过……我这样的脸,以后还怎么说亲?”
从前对着江逐月的脸,江明衡是倍感愧疚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当时顾夫人收拾江逐月的时候,其实就是最好的时刻。
那会子,但凡他能咬咬牙,彻底把江逐月的性子扭过来,而不是让他娘护着她,最后养得她愈发骄纵扭曲,或许也不会到了今日这个地步。
江明衡面无表情,冷淡地望着她,“已经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江逐月被他骤然云淡风轻的情绪弄得有些发愣,她突然觉得江明衡变了,说不上是哪里,就是好像是忽然间有什么东西抽离了,让他连话说话都变得奇奇怪怪了。
甚至,连情绪都没有了。
江明衡没有再搭理江逐月,他转过头,对着地上两个丫鬟开口道,“你们且出去,寻我的侍从支些钱,去找大夫看看伤。”
两个丫鬟也不敢看江逐月,感激地磕了两个响头,立刻逃一般跑出了屋子。
江明衡转身要走,江逐月还是一脸懵逼,她想阻拦江明衡,“我问你话呢,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不管我了是不是?”
“江明衡,我跟你说话呢!”
但是,从头到尾江明衡都没有再理会过她,甚至连话都没回,而是跨步离开了院子,不曾回过头。
江逐月又惶恐又崩溃的捂住了头,大喊道:“江明衡,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敢不管我!??”
……
这边的事儿自然传到了江二夫人耳中,彼时,她刚看完账本,端着丫鬟呈上来的血燕,闻言,她扬了扬眉头,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遍。
“她要毁贴身奴婢的容?”
这是哪门子的疯子?
这各个家族里的贴身丫鬟都是其脸面,不说非要长得多漂亮精致的,好歹得齐整懂事忠心吧!
所以,基本正常人都会待丫鬟好些的,毕竟是心腹。
江逐月倒是好,上来就自砍双臂……
江二夫人在安京这么多年,也是见过蠢笨之辈,还是头回见到这样的姑娘,已经不能说愚字能形容的了!
“是啊。门房看到请了大夫来,就说两个丫鬟都受了伤,好在都是伤在身上。那簪子虽然磨得尖锐,好歹不必利器,只是扎了皮外伤,没伤到内里,没有性命之忧。夫人也莫要担心!”
江二夫人闻言,也是松了口气。
到底是外人送来的丫鬟,贸贸然的没了,到底是好说不好听的。
“果然是乡下养大的,这眼界这格局……就这还敢送出来丢人现眼,还说是本枝出来的,还是流放的时候这江临川一家脑子都没了。”
“也亏得她脸受伤了,我也没怎么带着她出去走动,不然若是叫外人瞧多了这种事儿,咱家的名声都得带累了去!”
江二夫人是百般庆幸的。
“可不是,亏得夫人英明。对了,夫人,前头送出去的帖子,郁太医家女眷回了帖子,说郁太医被留在宫中数日了,每日里连衣裳都不叫送,实是无法应承前来了。但是我听说,外头现在流传了个什么美容丸,效果极好,就是不大好买。”
“美容丸?”江二夫人惊讶,“这是何物?”
“就如其名,是女子美容之用的。是从邹家太太们出去参加花宴,有人瞧着她们的皮肤又白又嫩的,虽不能说是十八岁的姑娘了,但却也瞧着比从前好了许多,就有不少人打听,也就相熟的人家知道了。”
“据说了服用了美容丸。是个大夫做的,很是少量,价格也贵得很,不是关系好的人家还拿不到呢!”
闻言,江二夫人顿时来了精神,女子谁不爱美呢,特别是这些曾经美貌过,如今已经是昨日黄花的夫人们,总是害怕自家丈夫添新人。
“可查出是哪家了?”
“仿佛是跟顾家人熟悉,奴婢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听说那位大夫不但能制美容丸,而且医术也格外高明。您不是发愁应承江家,却无法给就江逐月治脸吗?”
“照奴婢说,待得请到了人,咱们跟其买些美容丸,再让人给江逐月看完脸,不论好坏,也能把人打发回去了,省得再留着碍了您跟小姐的眼。一举两得啊!”
江二夫人也觉得这法子妥当,她现在是后悔死了,当时自己怎么就接了江逐月他娘送来的东西,眼下是退也不是,收也不是,还落了个烫手山芋。
她巴不得早些打发了走。
她满意地觑了眼嬷嬷,“成。这件事交给你办吧!这样我也能给江家一个交代。如此,老爷也好,那江明衡也罢,都说不出什么闲话了。”
嬷嬷笑道:“我听说那表少爷也气着了,不肯搭理表小姐了。”
江二夫人嗤笑一声,倒是也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