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碰见了端着药碗的赵容涛,江明衡也只是朝他颔首示意,便抬步离开了。
赵容涛也倍感不是滋味,以前江明衡不会这般无礼的。
他抬步进屋,见得赵清雪落泪,他不耐烦道,“你还哭什么?不是都答应人家做妾了吗?”
赵清雪擦了擦眼角,“不然我能怎么办?我还能嫁给他做妻子不成吗?这不也是大哥你所求的吗?”
“我求什么?我可没想着求你给他当妾。今日闹成这般,今后江家如何看我们!”赵容涛心里也不好受。
“还看什么看?大哥难道是想我被扫地出门,然后接受江家对你的资助,把我抛在一边吗?”想起这个,赵清雪就心里来气,“你这是想卖妹妹是不是?”
赵容涛心里有些发虚,“我没那么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但凡你争气些,考上个状元,我会叫人这么看不起吗?那我也能风风光光嫁入江家啊!而今,你竟还冲我发脾气,你有脸吗你!”赵清雪恼怒道。
“你当状元那么好考啊!”赵容涛嘟囔了一句,也不多言了,他把药碗端到赵清雪跟前,“好了好了,哥哥错了,不是故意说你的
。你先吃药,早些好起来才是正事!”
赵清雪哼了一声,但也没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反正,入了这门总比不入的强。”赵容涛叹了口气,“我看方才江明衡是生气了,我少有看到他那样的神色,对我也不冷不热的,连基本的体面都没给我。”
赵清雪端着药碗,也想要哭,“我不是一样……以往江少爷对我多温柔,你是没瞧见他方才看我的眼神……”
两兄妹深深叹了口气。
“男人都是那么回事。阿月不是答应来帮你吗?以后你好好的伏低做小,多与他亲近说话,但凡不是铁石心肠,定然是会被你捂热的。”
“更何况,江明衡本来就是个性子柔软的,只要你生个儿子,在这江家就算是正式地站稳脚跟了。”赵容涛给她出主意。
赵清雪颔首,“我也是这般想的。只要我进了这家门,以后江少爷自是能叫我哄到手。当他的妾,我愿意,这可不比嫁给外头那些没脸没皮的当正妻差!”
没看江府的大丫鬟穿得戴的都比外头的小姐强嘛!
而且,以后她哥哥若是考了功名,那老虔婆也不敢如何她!
那她就算是熬出头
了!
她浑然不把江明衡先前那些话放在心上,美滋滋地做起梦。
这边两兄妹算盘打得啪啪响,那头江临川夫妇也是倍感恼怒。
江夫人态度决绝道,“明儿个就把那货拉出去,没得在府邸里赖着不走!”
江临川也不置可否。
江明衡进门后终于开口说了句:“我已然答应纳赵姑娘入门。”
“什么?”江夫人本来在喝茶,闻言,手里的茶碗一歪,里面滚烫的茶水就到全倒了一身,烫得她连连站起来抖衣裙。
但她也顾不得烫,只厉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个什么破烂玩意儿,你居然要收房!你是不是要气死娘?”
江临川也皱眉,“阿衡,你别闹!哪里有未娶妻就纳妾的,叫人如何看待你?”
“可不是,谁家敢嫁好闺女给你!娘好不容易给你经营出名声,你倒是好,居然这么霍霍!”江夫人也附和。
“那对兄妹摆明了是贪图咱家的荣华富贵,给点银子打发了就是!你还打算赔进去自己的一生?!”
江明衡抬起眼来,见他娘气得脸上青筋蹦现。
若是换了以往,他兴许就低头听话了。
但他想起
赵宛舒说的那些话,便垂下了眼睑。
“娘,这件事本来就是咱家的错在先!”
“什么错不错的?她撞墙就是想拿捏咱们家!我呸,一个破落户,也想肖想我儿。我当初就说要把那混账打发走,偏生你爹要留着,结果留出了这么个祸患!”江夫人啐道。
江临川脸色不悦,“若不是你们母女,我何至于留了人家施恩。”
“那也没必要把人姑娘留下!”江夫人怒道。
眼看着父母争执,江明衡倍感无力,他出声问道,“所以,娘,你从头到尾,都不觉得阿月是错的是吗?”
江夫人一顿。
江明衡望着她,慢慢吞吞道,“当初爹留人是给阿月收尾。而今,阿月不满我的所为,给我下药,往我房里塞人。”
“娘,你还觉得错的只有赵姑娘,而非阿月吗?”
江夫人脸色一变,“我……我不是那意思!阿月跟那赵清雪在赵家多年的感情,她又性情单纯,也是被哄骗了,你可别跟你妹妹生疏了!”
“我回头定好好罚你妹妹,叫她给你跪着道歉,但纳妾之事,却万万不行!”
“便是你想纳,也该成亲后,纳个贵妾,好歹是
要家世清白的!万不可是个破落户!”
江明衡无奈:“到了此刻,您还是如此偏袒阿月。您要知道,阿月不是孩子了,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做错事。但就是因为您,总是给她撑腰,给她寻借口,便叫她越发胆大包天!”
“让她无所不敢为!”
说到这,他忍不住疲惫地呼了口气,做下决定:“赵姑娘,我答应了纳,便是纳!绝不反悔。”
“您也别想着为难她。她是儿子替你女儿收拾的烂摊子。”
“不然,若是她真去官府告,咱家也好,你女儿也好,都只会成了燕北城的大笑话!”
江夫人脸色大变,她瞬间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
“你是要我以后看到那贱妇就会你妹妹是不是?你怎么能生这样歹毒的心思!”
“是谁教你的,你从前可从不会这般扎我的心!是谁?”
她想起江明衡去送了赵宛舒,瞬间咬牙切齿,“是不是赵宛舒那贱人?”
江明衡转身欲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