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煜和萧韶光并没有在赵家待多久,毕竟也是在宛城那么久,必须回去跟巫阳和凌桥报个平安。
两人是跟着车夫一道回的百花镇。
离去前,萧承煜欲言又止地看了赵宛舒好几眼,他是满腹事想与她言说,奈何昨晚被赵容则拉着说话,早上起来又被他拉出门,回来后就要赶着回去,竟是根本没跟赵宛舒凑上。
但如今赵家人都来送他,他也不好多言,只能颔首示意,便只能默默地领着弟弟离开。
萧韶光是不愿意走的,他还想跟赵宛舒一起玩儿,有香香软软的小姐姐,谁愿意跟一群臭烘烘的哥哥们扎堆。
更何况,他若是走了,指不定阿宛姐姐的爱就要分给陵游那个小子了!
所以,走之前,他特地叫来了陵游,奶凶奶凶地警告了他一番,这才蹭了蹭赵宛舒,并跟她约定一定要来看自己,这才晃晃悠悠地离开。
买了山后,赵宛舒也很忙,她不但要忙着清理矮子山,还要挑选药草准备育种。
趁着入冬前,要把山上的杂树给清理干净,必须趁着山上下雪前,翻开土壤,让一年瑞雪消融后增添肥润,药材才能长得更茁壮。
还有新买
的田地也得翻新,卤肉店铺拓张的事情等等,桩桩件件说起来是不多,但做起来却不少。
甚至翻地就光是靠这些买来的下人还不够。
赵宛舒默默规划。
大门被人拍得哐哐作响,伴随着叫喊声,钱马氏刚跑去打开门栓,门就被从外头撞开。
马翠翠探头往里看,满脸兴奋:“娘,三哥他们肯定在家!”
钱马氏看了眼她身后抬着块薄门板的赵二湖两人,见门板上是一个红光满脸,吊销眼的老太太,她问道,“你们,你们找谁?”
赵李氏本来还存疑,等见到来开门的马氏,她试探问道:“我是赵三河他亲娘,你又是谁?”
钱马氏一听说是主家的娘,态度顿时就恭敬了起来,躬身道,“回老太太的话,我是老爷新买来的下人。”
赵李氏闻言,眉头就扬了起来,“呦呵,竟然是真的!好家伙,这个孽障,都有功夫养下人了,却都不去瞧他老娘一眼,真是不孝的混账!”
想着赵三河买了下人后,那赵家上下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而她却只能躺在家里被赵二湖不尽心的照顾,吃不好穿不好的,霎时就心里不平衡。
“还傻看着干什
么?还不把老娘抬进去!我就不信了,赵三河发迹了,还能不要亲娘。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了。”
“翠翠,你等会去把我的衣服软细拿来。”
“好嘞,娘!”马翠翠哪里有不乐意的,连忙清脆地应下。
她挤开马氏,打开大门,让赵二湖和赵四江把人抬进屋。
又紧随其后,在心里盘算:今天娘先住进来,明儿个他们四房就能以照顾娘为理由也住进来了。
这样长此以往,他们也能享受到被下人伺候的快活日子!
想到此,她心里就火热得很。
钱马氏被几人利落的动作弄得一愣,她想去拦,“等等,老太太,我去通知老爷夫人,您先等下……”
“等什么等?哪里有当儿子媳妇的在屋里坐着,让老娘等在外头的!”马翠翠推开她,“这不是让人说三哥不孝吗?走开。”
钱马氏被她那肥壮的屁股撞得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撞到墙上。
她反应过来不对劲,嘴里发苦。
恰好此时钱兰好奇地过来,她拉住闺女,让她去通知老爷他们情况,自己则是拔腿跟了上去。
他们把人一路抬到了正厅。
赵家的正厅很是宽敞,窗明几
净,里面的桌椅都是全新打造的,虽然不是上等木材,却也是涂了清漆的,上手都是光滑没有毛刺儿,看起来就油光华亮的。
赵四江一进屋就把门板一丢,自顾自坐下来,摸着顺滑的把手,又看着墙角的大肚蓝漆瓶,眼底都是贪婪。
“娘,您瞧瞧,三哥可真会过日子!这东西可真是你新崭,这椅子摸起来跟鸡蛋一样光滑,还有这摆设,跟外头大户人家也没差了啊!”
赵李氏被震得腰椎有些发疼,赵二湖急忙扶住她,“娘,您仔细着。儿搀着您!”
赵李氏被扶着坐下,眼珠子往屋子里打转,应接不暇。
他们也就是上回赵三河乔迁暖房请客时来过,那时屋子还没布置齐全,很多家具都没到位。
这次赵三河从宛城柳家回来,受了不少启发,也往家里摆放了些增添高雅的东西,虽然弄得有些不伦不类的,但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却是很出彩的。
赵李氏就是如此,她嘴里喃喃道,“不像话,不像话……有这本事,竟冷落亲娘。今儿个起,我就不走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打出去!”
她心里算盘打得响亮。
虽然赵三河不是她儿子了
,可到底是她生的,血脉亲缘那是断不清的。
如今她又跟赵有根和离了,以后也没个保障,大儿子有隔阂,四儿子不靠谱,赵二湖就不用考虑了。
那就只剩下有出息的赵三河了。
他难道还真能看着她去死吗?
他要真不养她,她就真死在他跟前。
她就不信,赵家宗族能担这个逼死人的名声,赵三河真能做到这般绝情!
想清楚后,她眼神就安定了,斜睨了眼钱马氏,“看什么看?都不知道上茶上点心的吗?怎么做下人的?这么不懂事!”
“回头我就跟三河说说,这样的人不能要,得卖了换几个会看眼色的。”赵李氏嘀嘀咕咕道。
赵四江也颔首道,“可不是,三哥也是,这怎么还买半老徐娘啊!天天在跟前伺候的,怎么也得赏心悦目,又手脚麻利的吧!这架势瞧着还不如我们村里姑娘利索。”
马翠翠也颔首,“这人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