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赵家想要走捷径。
而江逐月需要人办事,双方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这信件里只提到江逐月入住了在白鹿书院任教的柳大儒家中,如果赵家能帮着办成事情或有好处。
赵家接了江逐月抛来的鱼饵,就自动脑补出一堆好处。
江家奢豪,按照里面所写,到时候赵容涛不但能够被送入白鹿书院,考取状元功名,肯定少不得还得给他们送钱打点,甚至赵大海在驿站的职位也能升一升。
至于赵清雪的所为,赵宛舒从之前的接触中猜测,一来是看不惯她,二来则是想借此攀上江逐月。
毕竟她到了适婚的年纪,她肯定不甘于嫁在村里,就是张冬梅也是不愿意的。
可她们的身份摆在这,根本说不到更好的人家,但若是搭上了江逐月就不同了。
可以说,这赵家人人都有一颗玲珑心窍!
赵李氏一听家里闹成这样,江家竟没真的许诺奖励,顿时就气恼地从人群里冲出来,指着赵清雪就骂。
“丧门星,你是不是真的帮着外人哄骗咱们家?”
赵清雪脸色惨白,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她现在哪儿顾得上回答赵李氏,她只知道这次的事
情闹出来,她的名声是真的坏到极点了!
以后她可怎么找好人家?
“哭哭哭,世上天天死人,咋不哭死了你这贱货去啊!”赵李氏想到自家做了半天白工,家里弄得天翻地覆,丢人丢大发不说,还摊上了人命。
她心里呕得半死,干脆一拍大腿,嚎道,“我们也是被人骗的!都是这孽障给家里传的话,我可一个字都不认识!”
“你们想要钱没有,命倒是有几条!”
赵宛舒没有理会撒泼耍赖的赵李氏,只扭头看向孙桂香,对方朝着她勉强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来。
赵宛舒淡淡道,“我还是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大家各凭本事讨公道。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便是送去县衙,县尊大人想必能够很快判决了。”
“不过,你也提到了你弟弟死了,我虽然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但也知道五十两银子有点难为你们。”
“是是是是,阿宛你可真是人美心善……”孙桂香一喜。
赵宛舒抬手止住了她的夸赞,“你也别忙着夸我。不用五十两,但三十两总是要的,我姐姐沿医请药总是要花钱的。”
“这银子我今天就要见到,若是你一日不给银子
,那我就在基础上加一两,三日不还,那就别怪我去县衙递状纸了。”她摇了摇手里的信件。
赵有根倒吸了口气,“阿宛,那可是江家,你不怕江家……”
赵宛舒冷笑一声,“她江逐月都有脸算计我,难道我还不能还手,还得被捆着挨打不成?”
“而且,虱子多了不痒,我左右已经得罪了江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不怕。难道她们还能无视国法律法?”
“我自是有理走遍天下的。”
说着,她看了眼赵家等人,“比起我,这都该是爷爷你们该考虑的事情了。”
她看向苗正阳,恭敬道,“苗叔,我想去看看我二伯和二伯娘他们,就先行离开了。”
苗正阳颔首。
赵有根却喊住了她,“阿宛,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你怎么非得……”
赵宛舒被纠缠得满脸烦闷,她扭头看来,“爷爷,她们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想跟我是一家人?”
“敢情这当你们的家人,这还得是有你们选择时候的啊?你们想要好处的时候,我们是推出去的靶子,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该顾念骨肉亲情啊?”
“这天下的好事都叫你们
给占了吗?真的是好大的一张脸啊!”
赵三河也是忍了许久,此时见他爹还在扯皮,不由恼怒,“爹,我自问没有对不起大哥四弟一家,以往我对他们如何,对他们的孩子如何,村里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他们是怎么对阿宛的?”
“我真的是说出来都脏嘴。照我说,这养不教父之过,妻不贤夫之祸……”
赵四江本来正搂着马翠翠,闻言,注意到赵三河看过来的眼神,他霎时浑身一个激灵,身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他急忙道,“三哥,你不能打我,我伤还没好……”
赵三河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爹,您也别给和稀泥了。今天若是给不出个好交代,这事儿没那么轻松善了!”
“可阿宛不是没出事吗?”张冬梅激动道,“你何必揪着不放?”
“那敢情好,我让人给你家阿雪也来这么一遭吧。”赵三河来拉赵清雪。
“放开,放开……”张冬梅知道赵三河是能做到这些的人,顿时连忙拍开他的手,不肯叫他碰。
赵三河嗤笑了一声,“所以,你家阿雪是人,我家阿宛就不是?阿桃就不是?二哥老实听话,我可不是那好
脾性的。”
“要么让我跟老大老四家断亲,要么给个满意的结果出来,不然这事儿没完!”
断亲这年头是最严重的事儿了,赵三河张口就来,就让在场的人都惊愕了。
赵有根第一反应就是反对,“你是我儿子,凭什么要断亲?”
赵李氏也很是激烈:“没错,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你倒是好,翅膀硬了,就开始嚷嚷着断亲。”
“赵三河,你个孽障,早知道如此,当年就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如果是以前,怕被江家记恨,他们肯定会答应断亲的。但现在三房眼瞧着赚了大钱,他们还惦记着那新起的大房子呢,哪儿肯被断亲!
赵三河也不跟他们争持,他只是以此来施压,表明他的态度。
他也不多说,只拉着赵宛舒去了二房的屋子,赵容则两人却留了下来看情况。
二房破旧的屋内,黄珍珠和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