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康的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要上扬,但又立刻被他压了下去,听话地去取出了鸡蛋。
赵宛舒见他真要给自己打蛋吃,不由惊讶,“咦,小弟真疼我啊!”
赵荣康狠狠瞪了她一眼,“哼,你别误会,我可没心疼你,不过是看在那三两银子的份上,不然我才不会把娘的鸡蛋让给你吃呢!”
赵荣康飞快地瞟了瞟她头上的伤,说服自己,没错,他就是看在她拿回了三两银子的份上才会给她一个鸡蛋吃的!
“小康,”赵荣贵听得直皱眉,“不管怎么样,阿宛也是你的姐姐,你不要说这种话。阿宛额头的伤还没好呢,也是得多补补的。”
赵荣康瘪了瘪嘴,这回倒是没有多说,直接去烧火煮蛋了。
这时候的灶台有成人腰部高,赵荣康小小个字,也就比灶台高点,要做饭还得脚下踩个小矮凳子。
赵宛舒见使唤个小孩子去做这些,就有一股罪恶感,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换了现代,那是才上小学,回家还会在爹妈怀里撒娇的年纪。
赵宛舒挽起袖子,“我来吧!”
“不过就是煮个蛋,费不了多少时间的,阿宛你坐着等等就好。”
赵荣贵吃着饼子,倒是没觉
得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甚至比小康做得还多呢,不但要打柴下地,打猪草养鸡,还得带着下头两个弟弟妹妹呢!
赵宛舒实在是坐不住,“我不爱吃水煮蛋,大早上的吃着怪噎的慌的,这天热,我想喝个清清爽爽的蛋汤。”
这话是真的,她以前的确不喜欢吃蛋黄,觉得腻味。但这身体却是啥都能吃的,实在是太穷了,吃个蛋都觉得是美味。
不过,她也的确不想吃独食,赵荣贵也就罢了,赵荣康那么小个,她总是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吃独食。倒不如做个蛋汤,大家都尝尝味儿!
柴火旺起来,锅里的水也开始热了,赵宛舒就拿了赵荣康宝贝的鸡蛋打到碗里。
她习惯先打了蛋,然后搅拌开,这样的蛋汤味道会更均匀,不会白黄分明。
农村的铁锅都大,一个蛋入锅,就会显得格外少,赵宛舒注意到破旧菜篮子里还有一小把野地耳菜,那是赵荣康留着中午吃的。
赵荣康见她掐野菜,忙道,“这菜味道有点苦,你加进去,蛋汤就不好喝了!”
"不会的。"赵宛舒直接把野地耳菜给过了水,“你等会尝尝就知道了。”
赵荣康见她
一意孤行,心里有些不高兴,噘着嘴。
掐成小段的地耳菜混着蛋打了个一锅汤,屋子里都飘着蛋的香味。他们几个都是许久没开过荤的人,就是赵荣贵都觉得手里的粗粮野菜饼有点难以下咽了,拼了命的吞口水。
赵宛舒动作飞快地把蛋汤给舀了起来,她特地多弄了点水,堪堪装了三个饭碗。
“好了,小康把火灭了,快来喝汤吧!”
她端了一碗给赵荣贵,“喏,这是二哥的,这饼子干,得混着点汤水才好下去。”
赵荣贵看着蛋汤咽口水,却又连忙摆手,“这就一个蛋,你打那么多汤干什么?你别管我了,我这都吃饱了,都给我,你吃什么?快喝吧!”
“我没想到有那么多水啊,谁知道一装碗就多了。我也喝不了那么多水!二哥,你别扭扭捏捏的了,像是姑娘家一样。”赵宛舒不容拒绝。
她又招呼赵荣康,“小康,这是你的。咱们也尝尝蛋,说起来,好久没吃蛋了,这回可得谢谢曹婶子了。”
她实在是饿得饥肠辘辘,顾不得烫嘴,连忙喝了一口,眼睛都亮了。
妈妈啊,实在是太好喝了!
这时候的鸡都是家养的走地鸡,生的蛋小是小了点,但那
味道却是饲料快速养的鸡蛋不能比的。
也不知道是她太久没吃过鸡蛋的缘故,还是这鸡蛋实在是好吃的原因,入口都是香甜的,就是地耳菜的淡淡涩味都给冲淡了不少。
明明她除了盐,什么都没放。
反正对比刚才吃的那口怪味饼,她只觉得现在特别的幸福。
“你们看着我干嘛?快喝,别等凉了啊!三哥,你等下不是还要出去吗?”
赵荣贵到底是个半大的少年,闻到那铺面而来的鸡蛋味,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分泌了液体,不由自主地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赵荣康喝着蛋汤,脸蛋都是红扑扑的,眼睛闪闪亮亮的。
他也很久没喝过鸡蛋汤了。
按理说,赵家也不是村里太穷的人家,但是因为家里有读书人要供养,所以以往家里都会把鸡蛋给省着,要么卖钱,要么留着给读书的大堂哥补脑,根本轮不到他们喝。
特别是,分家后,家里就因为病接连欠债,更是没有余钱吃鸡蛋了!
而就着蛋汤,连刚才难以下咽的粗粮野菜饼,似乎都变得好吃了。
等到喝完了蛋汤,赵荣贵也回过神来,有点尴尬。
他,他真的没想着抢妹妹的吃食的!
实在是蛋汤的香味太
霸道了,他,他没忍住,有罪!
要是让爹娘,大哥二哥晓得了,少不得骂他一顿的!
他有些心虚的抹了抹嘴,看了眼赵宛舒,“妹妹,我等下再去打点柴火送去镇上卖,家里就交给你和小康照看了。要是爷奶他们来闹,你就去找村长就好。”
“那三哥你不去刘大夫家送药钱吗?”
“刘大夫住在隔壁杏花村,我打算等太阳下山再送。先打柴要紧!”
刘大夫不是他们村儿的人,今早是碰巧赶上刘大夫在本村看病,才能那么快请到人。不过两个村子也隔得不远,走得快也就不到两刻钟的距离。
赵宛舒眨了眨眼,“三哥,柴火现在多少一担?”
“现在还没进入农忙,又是夏天,柴火会比较便宜,两文钱一捆。咱家离镇上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