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昭抓着手掌的男人有些紧张:“大人,小人练过几年,但是小人可从来没杀过人啊!”
管家也赶忙解释:“大人,这是我们从上京城带来的护院,跟了我家主人好几年了,从来都是很本分的,他绝对不会杀人的。”
顾昭点了点头,放开了他的手。
陆启好奇地站在一旁,看着顾昭一个个检查那些人的手掌,专门挑选练过武的人询问。
但是顾昭问的问题都很简单,就是询问他们跟了钟夫人多久了,有没有见过死者,知不知道死者的情况,有没有什么相关的消息之类的。
他身边的胖随从低声哼哼道:“就这么轻飘飘地一问就知道是不是凶手了?真是儿戏。”
陆启扫了他一眼,胖随从才闭上嘴巴,但是神情显然还是不太服气。
顾昭问了一圈,钟家所有人的神情都越来越轻松。
没过多久,顾昭就起身告辞,看起来根本没有找到嫌疑人。
钟夫人脚步款款,将顾昭一行送到门外,热情地邀请道:“大人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家帮忙的,尽管吩咐。”
“虽然我只是一介妇人,也想为咱们石城百姓尽一份心力呢。”
顾昭点了点头,笑着回答:“钟夫人有这份心意,何某就代石城父老感谢了。若是钟夫人以后有什么事,尽可派人去县衙告知何某。”
看着这两人互相关照的样子,胖随从在角落里又忍不住嘀咕了起来:“这可真是男才女貌,这可不是来查案,是来相亲
的吧。”
陆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胖随从才低下了头。
顾昭却仿佛没有听见胖随从的评价一样,不急不慢地走出了胡同,等到拐了两个弯,走到僻静处的时候,她才把捕快班头叫到了身边,低声吩咐道:“派人盯着钟家,不要让他们发现。”
捕快班头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昭的脸:“大人,你的意思是……”
顾昭平时经常跟他们开玩笑,但是这个时候却一脸严肃:“别问那么多,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好好,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捕快班头想起何县尉的能耐,突然觉得那个娇俏美貌的钟夫人变得十分可怕。
顾昭再次强调了一次:“选最好的人!一定不能被发现,宁可放松被他们走掉一个两个,也不能让他们发现有人监视!”
捕快班头见顾昭这么认真,脸色也严肃起来。
他飞快地跑出去,叫来几个机灵的捕快,让他们找一些面生的手下,开始监视钟家。
顾昭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眉头皱得紧紧的,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天都没有说话。
胖随从等了会儿,有点不耐烦,刚想说什么,却被陆启凌厉的眼神扫得安静了下来。
就连布置好回来的捕快班头,看见顾昭这个样子,都乖乖地站在一边等待着。
顾昭转了几个圈,手指点着似乎是在计算什么,猛一抬头,发现身边的人都在安静等待,顿时醒悟过来。
“抱歉,抱歉,一时忘形,失礼了
。”
陆启摆了摆手,好奇地看着顾昭:“何大人这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顾昭看了看周围,点了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儿再说。”
她叫来捕快班头,小声叮嘱了几句,捕快班头点了点头,带着人匆匆离去。
接下来,顾昭继续去走访捕快班头怀疑的其他几个对象,流程跟刚才在钟夫人那里差不多,都是抓着人家可能练过武的人手掌,问几个毫无威慑力的问题。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她才带着人返回衙门,很是随意地让大家各自回家,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收获。
陆启心中的好奇都快要压制不住了。
直到捕快班头回来,手里抱着一个小盒子,交给了顾昭。
顾昭这才将陆启他们带到衙门中,让其他人退下。
当着陆启的面,顾昭打开了盒子,露出了其中的一块玉珮。
陆启虽然不是什么豪族出身,但也看得出来这枚玉佩质地不凡,雕工上佳。
“这是谁的玉珮?看起来挺昂贵的啊。”
顾昭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着玉珮,露出了恍然之色:“这玉珮可不是凡品。”她用手指点了点玉珮上方的一个图案,“陆公子认不认识这个图案?”
陆启凑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这个图案。
“八卦?”这个图案有点像八卦图案,但是八卦中心的位置却是一朵五瓣花朵。
顾昭点头道:“没错,八卦图案加雪瓣兰,陆公子可想到什么了?”
陆启猛然惊醒:
“东昊皇族,易兰家族的徽标?”
东昊特别崇尚北安的传统文化,对于道、易经、八卦这些尤其注重,皇族易兰家族的徽标便从八卦图案变化而来。
如果是真的,这枚玉佩出现在石城,可不是什么好事。
顾昭将玉珮放好:“陆公子可知道这枚玉佩我从何得来?”
这次是陆启的神色越来越严肃了:“与这钟家人有关吗?”
顾昭点了点头,将五个小偷被杀死拷打的案子简单介绍了一下。
她合上盒子,叹了口气:“这枚玉佩是从典当铺找到的,是最后被杀的那个小偷癞子六前些日子拿去的,死当,拿了五十两银子。”
陆启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那些人专门杀小偷,拷打他们,就是为了找这枚玉佩?而钟家人,就是杀死那些小偷的真凶?也就是玉佩的主人,易兰家族的成员?”
“我是这么判断的。”顾昭已经听到了那些护院的心声,从中得知了钟夫人的真正身份——新寡少妇是不假,但是却不是北安人,而是皇族远支族人,易兰素香。
而易兰素香更名改姓来到石城,当然是有其任务。
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候,顾昭也不得不跟陆启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