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从假山上跳下的那个人影。
一刀将贤野博劈成了两段!
这是何等的高手!
但是这个高手在落地时,连站都没有站稳,接连两个翻滚才稳住了身形。
等他站起身,飞快地将长刀从贤野博身上拔出来时,贤野博的上半身终于滑落在地面上,下半身也倒了下去。
而范来亨也认出来了他是谁:“林君庭!”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君庭不过是一个纨绔而已,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身手了?
范来亨跟着林君庭那群人混了好久,知道林君庭骑马射箭还能看得过去,可是这种一刀把人劈成两半的刀法,根本不可能是他能拥有的!
林君庭自己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他有点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长刀。
刀刃清凉如水,从死人身上拔出来后,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血珠就自动汇聚在一起,从刀刃上滚落下去。
刚才刀刃劈在人身上的感觉,不比用热刀切开猪油更难,林君庭回忆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
唯一的解释就是,御守岚这把刀是一把了不起的宝刀!
握紧了刀柄,林君庭心中的勇气也随之增加。
“范来亨!”他用刀指着前方,“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你好好的范家继承人不当,跟着东昊人搅和在一起,要用千百条人
命来诬陷励王,你图个什么?”
范来亨身体一震:“你,你说什么?”
他这么半天也没有弄明白为什么祖父和大伯要安排这样一批没有人性的东昊人来搞大屠杀是为了什么,林君庭却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诬陷励王?
林君庭刚从主院跑过来,那里的惨状让他吐了一地,一个没有死透的少年嘴里还在念叨着范来亨的名字,告诉林君庭是范来亨带人杀了他们。
他眼神中的不解到死都没有消失。
“我说这些东昊人诬陷励王,是为了让北安倒下,他们好纵兵入侵,你一个北安人,为什么要给他们当狗!”
“难道你就想让当初的悲剧重演?让东昊人再次虐待屠杀北安百姓?”
林君庭怒吼着,用刀指着范来亨,眼神中满是仇恨和鄙视:“你带着东昊人来杀自家人,谋害国家栋梁,你能落得什么好处?东昊人许给了你什么!你他妈就是个畜生吗!”
“你那些弟弟妹妹多么尊敬你!你是怎么舍得对他们下这种毒手的!”
之前范来亨当着那么多人羞辱他,那些年轻人还都一个个替范来亨打抱不平。可是他们根本就想不到,是他们爱戴支持的好大哥把他们送到了死路上。
褚仙玉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身上都是贤野博死时溅出的血迹。
她形容狼狈不堪,可是看着这个怒吼的林君
庭,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她没有看错,林君庭一直还是当初那个林君庭,从来都没有变,只是没有人能够看到他这热血豪侠的一面而已。
林君庭挪动脚步,挡在了褚仙玉身前,没有回头却低声骂道:“笑个屁啊,快跑啊!”
他又不是真的高手,不过是凭着一把刀装个样子吓住了这些人而已。
一旦他们回过神来,他可没有把握护住褚仙玉。
徐一郎已经认出来了:“你拿的是御守大人的刀。”他阴沉沉地看着林君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御守大人的宝刀会在你这里。”
林君庭哈哈一笑:“当然是御守岚看见老子就跪地求饶,把刀献了出来,老子才放了他一条生路啊。”
徐一郎对御守岚这个首领十分尊敬,听到林君庭这么说,顿时发怒道:“胡说八道!御守大人何等人物,你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在他面前根本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林君庭下巴一抬,嚣张十足:“没错,御守岚我打不过,但是别人能打过啊。我跟你说,你们那些同伙,比如什么小立勇男之类的,早就被北安军队斩杀了。”
“御守岚更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差点把命都丢了,只好抱头鼠窜。”
说着,林君庭把手里的刀晃了晃,“小爷我追杀他十几里地,他没有办法只好扔下刀跑了。唉,真是没
办法,谁让我功夫还没有练到家,追不上他呢。”
他一边吹牛,一边在心中祈祷御守岚不要听见。
范来亨和三个东昊武士都瞠目结舌地看着林君庭,一时间竟然无法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
火把逼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围墙上已经站满了弓箭手,金属箭头在火光中发出冰冷的光芒。
所有弓箭都指向范来亨和三个东昊武士。
而林君庭和他身后的褚仙玉则被三个东昊武士围在中间。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不杀!”
更有百余名士兵,手持枪盾向着他们逼近。
林君庭心头一颤,认出了这是骠骑营的服饰。
腰上一热,一双柔软的小手抱了上来。只是这个拥抱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瞬间就消失了。
林君庭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人用力一推,褚仙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快走,假山里有密道!”
林君庭是朝廷钦犯,要是被骠骑营带回去,肯定就是下大牢的下场。
措不及防地被推得趔趄了一下,林君庭靠在假山上,沉声问道:“那你呢?”
“跪地不杀!”枪尖已经快要抵到徐一郎的身上,士兵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现在这种情况下,三个东昊武士只要动作稍微一大,周围的弓箭手就会一起出手,把他们射成刺猬。
褚仙玉再次把林君庭推向假山密
道的洞口:“骠骑营都来了,谁还敢动我?你快走!”
林君庭不再犹豫,转身跳入了山洞之中。
洞口在山石背后,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褚仙玉只希望林君庭运气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