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李燃手上的伤他还没给交待,语气淡淡允了。
过午后湖面风有些大,吹皱了碧色湖水。水榭四面轻薄的纱微扬起,凌凌波光照了进来,添了些明媚。
李燃牵着江嘤嘤的手,坐上的回府的马车。
他面色紧绷着,江嘤嘤却很喜欢。
李燃捏着将嘤嘤的手腕,指节微微摩挲着她的虎口,眸色有些微暗。身上是少年特有的锋芒,却不矜不伐。
江嘤嘤自从他出现的时候就瞧见他神色微沉,心情不好,她撑着脑袋瞧着他,翘唇语调轻软:“夫君?”
如果只是简单在主角面前受挫,应该也不至于此,应该还牵扯了旁的事。
“嘤嘤今日见到太子了?”
就为这点事?江嘤嘤琢磨了一下,脸上露出古怪之色,他不会是一开始就知道原身喜欢太子吧?
他漆眸看过来的时候有些阴沉,带着丝压迫。
江嘤嘤想到他今日在李恒面前受了挫,回来好容易缓和神色,还瞧见自己新妇盯着太子瞧,不知为何心里就憋不住笑,他莫不是从成婚当天就把这事压在心里吧?
分明很不爽,但是还是要维护。
“李燃,你怎么这样可爱!”江嘤嘤笑得难以自抑,猛地扎进他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李燃面色变了变,虚虚揽住了她的腰,声音微沉:“嘤嘤,不得放肆。”
他指尖贴着她腰间坠的珍珠扣带,肩胛微暖,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除了父皇皇后和母妃,从未有人这样对他直呼其名,但是也不知是她语气太温软一点也不凶狠,还是旁的,他竟然不觉被冒犯。
“见到太子又如何,夫君在怕什么?”江嘤嘤笑了一会,坐正了身子严肃看着他,只是那眉眼还是上扬着的,像是在憋笑。
看似阴狠手辣的反派,但是一碰到李恒的事就会变得分外敏锐慎重。这次也着实为难他了,昨日应当是怕毁坏气氛一直忍到了现在。
“半年前,江家有人送信。”李燃语气微顿,漆眸看着她,语气生硬,“称嘤嘤为太子,投水自尽。”
到底是少年矜傲,从前素来是被人捧着的,除了在李恒面前屡屡马失前蹄。
竟然还有这事?江嘤嘤顿时在脑中琢磨是谁干的,原本她也不想回门,如今看来还是要回去一趟。
她轻哼一声,眸色娇嗔:“他们说什么,夫君就信了?”
没有,李燃还派人去查了,结果可当真叫他惊喜。江峙文想投太子帐下也不是一两日了,数次想将江嘤嘤送入东宫,诚意十足。
见她反驳,李燃眸子瞬间便缓和了,他指节一直攥着她的没放,抿唇沉声:“我自然是相信嘤嘤的。”
从见到她起,他就不相信她对李恒有什么心思。勾到头发都怕疼的娇女,怎么可能会为了谁投水自尽。传信的人想离间他们的关系,他自然不会放过。
只是今日瞧见江嘤嘤明目张胆的瞧着李恒,他心下一瞬就绷紧了。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最终都会是李恒的。就连今日,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最终形势也会倒向李恒。
江嘤嘤抱着他的胳膊,他衣袖上的金丝麒麟暗纹有些硌人,攥着她指节宽大的右手上还缠着白布,身上清雅的檀香混合股微涩的药香。
反派怎么这样可怜啊,江嘤嘤突然就觉得李恒真讨厌。
“太子木偶衣冠弱不经风,哪级夫君朗目疏眉龙章凤姿。”
她笑眯眯:“嘤嘤岂会喜欢太子,嘤嘤最喜欢夫君了!”
江嘤嘤还想问他在看什么书,就见他牵着她用另一只手指节将那灯烛给熄灭了。李燃着着白色单衣外间只披着单薄的衣袍,在案牍前不知坐了多久,此刻将她揽着怀里有些冰凉,但是他掌心干燥而温热,将她手整个的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