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伏特加乖巧地拎着东西出门,然后一边走一边想,大哥对大嫂的老家真的好熟悉啊,难道是之前大嫂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大哥来过了吗?
房间里面就剩下了春日野清奈和黑泽阵两个人。
“这里就是你母亲活着的时候居住的地方?”黑泽阵站起来,在房间里面悠闲的左右环顾。
他仔细地端详着这座具有生活气息的日式和屋,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录像带里看到过,在春日野清奈的母亲去世之前,春日野清奈一家三口就居住在这个地方。
春日野清奈“嗯”了一声,非常怀旧的打量着这个已经“死掉了”的房屋。
或许是因为这个家里有很多关于妈妈的回忆,春日野清奈在看到一些熟悉的物品后,会觉得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黑泽阵伸出手,抚摸着挂在墙上的装饰画,这些画作都是春日野清奈母亲在世的时候留下来的,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却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春日野清奈走到烧水壶的位置,开始准备煮一点热水,回头的时候看到黑泽阵一直盯着墙上的画看:“怎么了?你很喜欢这个装饰画?”
黑泽阵的目光没有挪动,他的视线看起来在眼前这张画上聚焦。
春日野清奈走过去的时候端详着黑泽阵一直在看的那幅画,开始回忆家里为什么会有这张画,但是因为母亲在世的时候自己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很多回忆都想不起来。
这幅画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是一个很简单的风景画,上面的主要描绘事物是一座寺庙,看起来有种人烟稀少的缥缈感。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幅画的边角有火烧的痕迹。
一开始春日野清奈以为这是画的作家故意制作出来的这种做旧效果,但看起来好像是因为这幅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烧到的。
刚才黑泽阵在春日野清奈的家里观察过,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又有很多的问题。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没有找到全家福的照片。
像春日野清奈这样的家庭,喜欢拍家庭录像带这种具有仪式性的行为,不会没有拍过全家福。
从一开始,黑泽阵就很想找到自己地想要的东西,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但是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里面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这幅画……”他说。
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太低了,春日野清奈有一瞬间没有听清,于是凑过去把耳朵附在他的身边:“什么?”
“这幅画我见过。”黑泽阵又重复了一遍。
春日野清奈诧异:“不会吧?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这幅画就已经挂在墙上了,你是什么时候见过的啊?”
黑泽阵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去摸画作边缘木框里的缝隙。
在缝隙里面,他用手指掰开了装裱的外框。
“你要把它拆了吗?”春日野清奈问。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从木框和画幅的中间掉出来一张照片。
哈?
为什么会有照片?
春日野清奈在家里待了这么久,看着这幅画在墙上挂了那么久,甚至在自己和老爸离开日本的时候都没有把这幅画带走,她都不知道这幅画里面有一张照片。
而这张照片刚好就掉在春日野清奈的脚边。
她伸手把照片从地上拿起来的时候,在上面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男孩。
因为年代实在是太过久远,这一张照片上面呈现出来的内容也含糊不清,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时间点拍下来的。而且两个人都是侧脸出镜,男孩的模样很模糊,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但是照片上的女人,春日野清奈很熟悉。
那是妈妈。
妈妈在照片上面看起来很年轻,小腹微微隆起,明显是已经显怀了的样子。
如果时间没有推错的话,此时此刻在妈妈肚子里的小豆丁——应该就是春日野清奈。
而站在妈妈面前和妈妈四目相对的这个小男孩,有着能够瞬间让人辨认出他身份的发色。
尽管照片因为氧化腐蚀而导致很多地方都非常的模糊,但还是能辨别出来这个孩子。
“这……这是……”春日野清奈看着照片上的人,哑口结舌。“这是……你吗?”
小男孩的发色很浅,在老旧的胶片里面呈现出一种偏白的色调。
本来春日野清奈也不想猜是黑泽阵的,但是照片上这个小男孩的年纪再加上妈妈怀着春日野清奈的时候来推算,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黑泽阵没有回答,而是用沉默来回应春日野清奈的这个问题。
二十三年前。
那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黄昏。
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来说,是最普通的一天。
但对黑泽阵来说,是他从第九个家庭里离开的第二天,这个女人到孤儿院里找到了他,并和他在河边坐了很久。
这个女人要当母亲了。
和黑泽阵印象当中的母亲并不一样。
她会时不时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然后露出一副在他看来非常幸福的恶心表情,然后朝着他笑,问他:“你觉得阿姨肚子里面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呀?”
黑泽阵记得他当时并没有回答,而是以一种冷漠的态度把目光挪向了远处的大海。
然后,那个女人并没有因为黑泽阵冷漠的态度而有任何不悦,反而语气轻念的笑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我希望他/她能够快快乐乐的,健康平安最重要了。”
黑泽阵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到孤儿院里找他,那个时候他正因为院长惹他不痛快所以用打火机烧坏了院长最喜欢的一幅画。
就是此时此刻在春日野清奈面前的这幅画。
但这幅画后来被女人买走了,他也没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