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的脚踝,他看着她脏兮兮的脚掌和脚踝往上脏兮兮的擦伤,抓着春日野清奈的手:“清奈姐,你也去处理一下吧,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没事,就在这里弄。”
春日野清奈在这种时候突然变得格外执拗,她坐在急救室门口的长廊里,让伏特加去找了一些简单的消毒药物然后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伤口,基本上都是因为跌倒和奔跑、以及被炸彈余波殃及的部分擦伤。
春日野清奈也没有心思去管自己身上的这些伤口,她那边刚听到急救室的门被打开、里面传来推车轱辘的滑动声,就把手里面的消毒棉签往外面一扔扶着墙走过去。
手术正常结束。
黑泽阵的失血量大得吓死人。
医生准备了很多的血包,全部都用空了。
整体情况和春日野清奈想象当中的也差不多,从黑泽阵的身上取下来三枚弾孔,割裂性伤口无数。
虽然春日野清奈听不懂这个韩国医生在说什么,但是看在场其他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也知道送过来的时候情况有多糟糕。
不过所幸,黑泽阵的恢复能力也很惊人。
这要归功于在组织里面待了这么多年,黑泽阵凭借着自己这幅铁血硬汉的性格养就出来的体魄。
春日野清奈跟在后面,看着黑泽阵被推进了楼上的一间病房,脸上戴着氧气面罩银发露在被褥外面的样子,忽然有种奇怪的心情起伏。
虽然不应该这么说。
但这个时候的黑泽阵看起来好安详啊。
他的眉心舒展,像是在睡觉,面罩上随着他的呼吸时不时浮上一层薄薄的白雾。
“他的眼睛没事吧?”春日野清奈问。
柯南替医生回答:“闪光弾不是永久性伤害,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应该就能看见了。”
春日野清奈浑身酸得每一块骨头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她在黑泽阵的病房里又拉了一张床,躺在他旁边看着旁边挂着的输液管,在一点点输送着治疗药物到他的身体里。
春日野清奈又转回了脑袋,看着白森森的天花板。
“我又来到医院里了,有一说一我真的很讨厌医院,这里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味道,也充满了来自黑暗当中,仿佛地狱一般载浮载沉的气息。”
“我上一次死亡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浑身上下都插满了各种检测仪,我的家人为了我的生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他们耗尽家财但是最后却人财两空。”
“我醒过来的时候真的觉得挺难过的,但是那个时候年纪真的太小了,也没有能力回去找他们,等到我能够回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阵,他们都说你是很可怕的人,但其实我明白,真的我都明白的,你只是把你的内心封锁了起来,就像是曾经的我一样。”
“在那个世界里面,我像是被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包裹着,所有人都能看到我在做什么但是他们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向他们呐喊求救,希望他们能够听见我的心声。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那种绝望的感觉……”
春日野清奈喃喃自语,她在躺下来的一瞬间让浑身上下每一处筋骨都得到了放松,但是这种放松却没有让她的心情变好。
她也曾经生过病,并死于那场病。
那场在她第二次人生里面已经快要被自己遗忘了的病。
她握着黑泽阵的手。
两个人的手在两张病床之间像是架起了一座小桥。
春日野清奈看着他手背上插·着的输液管,以及他凸起肌肤的青色血管,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你说我的这个身体让你觉得有一种复苏的感觉,其实我能明白这种心情。因为从这个身体里面活过来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一直听着她碎碎念的人突然从沉睡中醒来,他的眼帘抬起露出茶绿色的瞳缝,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干涩发哑。
“为什么之前你没告诉过我这些事?”
春日野清奈“蹭”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因为扯动了自己身上的伤口疼得眼冒金星又重新躺回去,“哎呦”了半天后,她擦擦眼角的泪花问:“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你、你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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