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时间很久。
他们换了很多个地方。
从她的房间到他的房间再到客厅。
“这个路线和我们第一次一样呢。”他的气息上升了一个密度, 犹如从虚无世界里传递而来的气流,抚摸着春日野清奈的耳膜。
春日野清奈闭上了眼不理他。
黑泽阵看着自己左肩渗出来的血水。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争气,竟然连这点折腾都经不住。
估计是因为这个身体之前和她灵魂互换过, 导致了她在这个身体里面的时候太懈怠了。
瞧啊。
身体的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连这个身体都记住了她的灵魂。
春日野清奈被他从沙发上托着臀..部抱起来。
她和他面对面,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把她的头发都抓了起来, 是为了能够完全看到她所有的表情。
“你喜欢他吗?”
春日野清奈无奈的闭眼:“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只是我在警视厅的前辈。”
而且他怎么也不说萩原前辈到底说了什么。
柯南也没听得太明白, 传递消息也稀里糊涂的。
这好像也是黑泽阵审讯的一种手段。
话只说一半、不说明白,来揣测春日野清奈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尽管他们两个人的立场不一样。
但红色和黑色交融的时候,他们变成了彼此眼睛里的唯一。
事后。
春日野清奈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谎, 所以她真挚地看着他, 一字一句道:“我没骗你。”
黑泽阵换了一个话:“这周末你休假?”
春日野清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话题转得这么快, 就点点头:“是,但是我可能没办法休……”
“请假。”他说。
春日野清奈想都没想得拒绝:“不行。”
警视厅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儿没处理。
三桥警部让他们专案小组去找宋真弥的事情,春日野清奈作为指挥长肯定不能缺席。
“这份工作你还要干多久?”他问。
春日野清奈反问:“你什么时候离开组织?”
“……”黑泽阵。
他犹如玻璃般没有温度的硬质五官明暗不明,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贝尔摩德说, ‘我’告诉她,你是我打算拉入组织的对象。”
春日野清奈想起来那位漂亮姐姐,这句话是她以黑泽阵的身份说的。
他以为。
在这件事上,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我绝对不会离开组织。”他说。
“为什么?”春日野清奈真的很想知道,听灰原哀说他是九岁那年加入了组织,那个时候他距离自己母亲去世已经过去了五年。
就算是因为从小在组织里面长大。
但也这股子执拗的劲也太奇怪了。
他讨厌被背叛, 他也不会背叛自己。
“对于我来说,组织和Gin已经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就像是骨骼和皮肤。
失去了谁, 二者一个都活不下去。
春日野清奈了解过组织的存在, 也知道现在组织已经被很多情报局的人盯上。
这黑方和红方的大战早晚会开始的。
只不过, 她会站在哪一方呢?
春日野清奈几乎是爬回自己的卧室。
旁边的衣架挂着她的制度。
被金色叶片围绕的樱花图案, 在黑底的衬托下让这枚徽章熠熠生辉。
“我看到你这身衣服就烦。”他说。
职装、衬衫、领带都被他扔在了地上。
腾出了旁边一张空桌子。
春日野清奈踮脚亲吻了一下他的眉心,给他眉眼里的冷漠卸了点气。
“但这是我的职业。”
“我讨厌你的职业,你也不是个热爱工作的人吧?难道你想跟我说这份职业有多神圣?最好还是不要说了,我会控制不住的给你全部烧掉。”
“那你也换件大衣吧,那套黑色的我看腻了。”春日野清奈和他谈条件。
他垂眸:“换什么?”
“换……红色?”
她又调皮了。
得来点带劲的让她消停。
金色的樱花装饰在让市民安心的徽章之上。
然而这枚樱花却变得湿漉漉的,在潮涌里摇摆飘荡,发出山林造作的声音。
被山林水灌入填满、花枝在风中作响摇摆,像是鼓舞着旅客登途。
她的手指抓住了他晃动的银发。
“你好烦。”她说。
“我什么?”他问。
“你好烦。”她说。
“呵。”他哼笑出声,以最郑重的声音作回应,让她的声音充斥着听觉各处。
“那就烦吧。”
他把她翻过来,让她看着自己,抚摸她颤抖得鼻尖和眼眸、然后笑着托起她的脸填满她的甬道。
他的镰刀撬开贝壳,在里面细腻而又用力地寻找她的珍珠。
森林之中钻入一团风,敲打叶片摩擦树枝。
窸窸窣窣、无法连贯地说满一整句话。
而黑泽阵则是以艺术家的姿态、像是看到了由自己制作的满意艺术品般流露出,手指嵌入她的发间托起她的失魂和像溺水般颤抖的呼吸。唇如雨下。
他的眼角余光瞥着她被扔在地上的制服,已经被水渍侵蚀到皱皱巴巴。
而他犹如践踏王城般踩在上面,以虔诚之势亲吻她的垂眸。
挂在墙上的警校毕业照里,她穿着警服行警礼。
背后是警察的标志,而她笑容灿烂。
黑泽阵挑选了一个他很满意的地方。
在警校的照片下进行最后一轮se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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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得意。
像一只饱餐一顿翘着尾巴离开的北原狼,挽着他那齐腰的银发朝着淋浴间走。
而春日野清奈躺在床上补觉。
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去警视厅了。
但是她好累啊。
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洗完澡,清清爽爽地出来了,看着正在穿衣服的春日野清奈哼笑一声。
“笑什么笑。”春日野清奈小声嘟囔。
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