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合上抽匣,再挂上小锁。
“这么严实?”康熙笑道,“还怕朕偷偷拿出来?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皇上误会了,这可不是防着您。”郭宜笑道。
“哦?”康熙显然不信,难道还有别的人拆信?
“胤祺,跟你汗阿玛解释一下,咱们为什么用小锁?”郭宜说道。
“早就和玛嬷说好了,这是胤祺和玛嬷的秘密,不想让别人看到,额娘不可以,汗阿玛也不可以。”胤祺说着将盒子呈给康熙,“儿臣恳请汗阿玛帮忙转交给玛嬷。”
虽然现在都被看光光了,但是形式绝对不可废。
康熙点头,接过来,才发现匣盖上刻着胤祺头像的浮雕,笑容活泼,憨态可掬,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胤祺与玛嬷专属”,极为精致。
拿到信,康熙又道:“乾清宫有公务,朕就不久做逗留了,丰泽园一行定在八月十五,你们早做准备。”
郭宜谢恩,心里却是琢磨着康熙今天之行。
先是匆匆而来地发脾气,然后又匆匆走了,合着是把人拉出来遛遛?回想了一下康熙的态度,她觉得这个事十有八九跟胤祺和皇太后有关。
兰心很快打听回来消息,说昨晚康熙翻了永和宫那位的牌子,只是不知道为何又回了乾清宫。
啧,又是这个乌雅氏!
“兰心,让堇姑姑来一趟,本宫有事吩咐。”郭宜看着那边正在认真练字的胤祺,永和宫这位还真是把她当泥人随意拿捏了,既然有胆子算计她,那希望她也做好了被反击的准备。
——
御花园。
园内荷花伺候得好,如今荷花朵朵娇嫩艳丽,又有出淤泥而不染之美名,德妃甚是喜欢,便出来散散心,尤其是听到皇上去了一趟翊坤宫,她这心里舒服极了。
湖边凉亭,有微风阵阵,自湖面而来,夹杂着荷花的香味,清新雅致,跟着伺候的青竹将带来的糕点摆上,还配了一壶荷花茶,怡情怡景。
湖边摆放着房山太湖石堆砌成的假山,石大无小孔,质地坚硬,状而麟峋,质朴而浑厚,与南方精巧、玲珑的太湖石略有不同。
如今,这假山后面正躲着两个偷懒的宫女,悄悄对话——
“你听说了吗?皇上今天去宜妃那里了。”
“这有什么稀奇?皇上不是总去宜妃那儿吗?”一个宫女不以为然地说道。
“哎——你知道什么,今儿去是别有目的,听说皇上准备去看五阿哥是否为皇太后离宫而难过,结果发现宜妃正和五阿哥闹腾。”
那个宫女来了兴致,“那皇上岂不是很生气?”
“那可不。”
“这些偷懒的奴才惯会背后嚼人舌根,奴婢让人驱赶了去。”青竹提议道。
德妃轻抿茶水,嘴唇微勾,心情舒坦,“无碍,偷得浮生半日闲,由她们去吧。”
青竹偷窥着娘娘的神色,见德妃面带微笑,道:“娘娘心慈。”
德妃放下茶杯,一边听着闲言碎语,一边望着湖中碧荷如顶,粉荷如灯,心旷神怡。
假山石背后的两个宫女还在继续八卦——
“那宜妃娘娘可如何是好?”
挑话头的那个宫女叹了口气,说道:“先前在宫门口,五阿哥同皇太后依依惜别,宜妃看了心里肯定有想法,只是不能发作。”
“这倒也是,可五阿哥毕竟是皇太后养大的啊,这养恩不得比生恩重?”
那宫女说道:“倒也是这个说法,不都是说龙子借腹出生嘛,那自然是养恩更重些,再说了,这日日相处,朝夕相见,可不比那些只生不养的人亲近。”
话题渐渐朝着德妃不喜欢的方向偏移,德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刚刚听着宜妃八卦有多开心,德妃现在就有多不快,紧紧拧着手中的帕子,那些只生不养的人?是指谁?
“要不要奴婢将她们驱赶走?”青竹见德妃神色不对,便再次小声提议道。
德妃摆摆手,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能说出些什么?况且她们提到是宜妃,这首当其冲的又不是自己?
“可惜,宜妃掏心掏肺也比不过皇太后在五阿哥心中的位置,毕竟皇太后在五阿哥那里先入为主,日后对他再好,也越不过皇太后。”宫女继续说道。
“这也说不准吧,毕竟血缘关系在这里。”
“哪里说不准,你想想那位,寒来暑往地在亲儿子面前装慈母,人家还不是去养母宫中去得频繁,养母一病,夜不宽衣地照顾,这是生母能比得的吗?”宫女继续说道。
听到此处,德妃终于变了脸色,晦暗不明,这说的肯定是她,佟皇贵妃失去爱女,大病了一场,连着两月,胤禛都没有来过永和宫一次,听说日日侍奉在皇贵妃病床前,端茶倒水,伺候喝药,比那奴才还殷勤。
贱人!
“你说的也是,宜妃心里肯定是要留个坎了。”
“那她有什么办法呢?毕竟皇太后的位置在那里,她就算不服,也只能忍着,这宫中有几个嫔妃能真心实意对待自己孩子的养母,可都不得忍着,毕竟这些养母要不是份位高,要不就是家世好,再不济,还得皇上宠爱。”宫女一副看透了的模样。
又继续说道:“就算养母含沙射影,借病秀母子情深,生母又能如何?还不是同那位一样,天天做戏,表面尊敬,暗地里牙都要咬碎了。”
这点名宜妃,实际上说的就是她,含沙射影,德妃气得身子发抖,秋水剪眸中盛满了恨意,牙根紧咬,终于是没有忍住,挥手便将手边的茶盏摔了下去,哗啦一声,茶盏砸在地上,碎成好几半。
假山后面的议论声戛然而已,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给本宫拉出来看看,是谁竟然偷懒懈怠,敢在背后议论天家之事?”德妃起身,在青竹的搀扶下,快步朝着假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