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当晚睡下的时候, 悠仁还在心里暗自期待明天早晨会在一楼的圣诞树下拆出什么样的圣诞礼物。
结果等他醒来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正处在不知名人士的生得领域中——这个一眼望去白骨堆积成山、泛着血腥气息的生得领域,让他深感不适地皱紧了眉。
但紧接着,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你又是从哪来的杂碎?”
悠仁警觉地抬头望去, 看到了一个粉色头发、眼瞳猩红、浑身充满了邪恶气息的男人,对方身穿宽松的女式和服,面部的黑色咒纹竟然与宿奈麻吕切换形态之时浮现在脸上的黑色咒纹一模一样!明明是同样的黑色咒纹,在宿奈麻吕的脸上是那么地可爱, 但在这个男人的脸上却显得格外地凶神恶煞!
悠仁问道:“你是谁?”
两面宿傩:“未经允许擅自抬头, 真是让人不快的小鬼。以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悠仁说道:“我叫虎杖悠仁,现在轮到你做自我介绍了。”
两面宿傩:“哼, 你可以叫我两面宿傩。小鬼, 既然你也是虎杖悠仁, 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作为交换, 我会治好你的心脏让你复活。”
诅咒之王心情很是不快, 本来以为臭小鬼的意识已经消失了,自己可以彻底占据这具身体,没想到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新的“虎杖悠仁”。
而这个看起来已经成年、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粉发青年浑身散发着属于强者的气息, 绝非泛泛之辈, 显然会比之前那个弱得要命的小鬼更加难缠。
悠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但是不行啊, 宿傩的读音跟我妹妹的名字也太像了!我还是叫你两面吧, 不过这么一听又很像凉面, 突然好想吃凉面噢!”
“……”两面宿傩顿时就被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态度激起了杀意, 反正在这个意识世界的生得领域里面,就算这个臭小鬼死了也能再次复活,他现在就要把这个臭小鬼大卸八块!
生得领域之中必定命中目标的斩击“嗖嗖”飞向了悠仁,然而在斩击命中悠仁的身体之前,一道淡金色的屏障阻隔了斩击!
与此同时,两面宿傩的身体忽然被斩击切了个七零八碎,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滋出——他对悠仁的攻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反弹了回来,作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两面宿傩回过神来,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
随后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悠仁,说道:“小鬼,你比之前更有被我杀死的价值了。”
悠仁看着转眼间就修复了损伤部位的两面宿傩,眼神微微一沉,“看来你是真的很想置我于死地啊,我有一个挚友的处事原则是‘不杀人,也不被人所杀’。对此,我的理解是‘以牙还牙’,既然你想要杀我,那我也绝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两面宿傩饶有兴味地挑了下眉,“所以,接下来你也要杀我一次吗?那就来试试看吧,小鬼。如果你做得到,我就无条件复活你。但如果你做不到,就要接受我的条件,与我达成束缚。今后,只要我喊一声‘契阔’,你就要将身体让给我一分钟,除此之外,你还必须忘记这件事情。”
悠仁神色冷肃,“好啊。”
他的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束缚便达成了。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地朝着两面宿傩冲了过去,率先展开了进攻!
一场厮杀在意识世界的生得领域里面展开。
一方是拥有三根手指力量、战斗经验丰富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另一方则是拥有十九根手指力量、从小跟着伏黑甚尔训练体术、又经历了无数次与咒灵以及诅咒师的战斗从而淬炼出了敏锐战斗意识的特级咒术师悠仁,双方打得可谓是不可开交。
但最终,悠仁还是像栽萝卜一样成功地把两面宿傩砸进了地里,让他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虽然这一幕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就算是光看纸面实力,两人都称不上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论咒力量,悠仁完全碾压了仅仅只有三根手指力量的两面宿傩。而他不仅拥有庞大的咒力,身上还有虎杖仁替他加持的守护之力,反弹了两面宿傩所有的攻击——此等完全杜绝了一切攻击的防御,堪称是流氓到了极点,也难怪两面宿傩会栽在他的手上!
悠仁低头看着两面宿傩,“好了,轮到你兑现诺言了,凉面。不要逼我真的把你杀死一次。”
两面宿傩眼神杀气腾腾,“你这个臭小鬼!”
他的手臂从泥土里面伸出来直掏悠仁的心窝。
悠仁敏捷地闪身避开,“还来啊?再不复活,我们俩就都要嗝屁了!”
——虽然他确实会使用反转术式,但也只能治疗一下外伤,对于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实在是做不到起死回生啊!
两面宿傩冷笑道:“更正一下,不是我们,只有你而已。”
悠仁浅金色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叹了口气,“看来……只能让你真的死一次了。”
停尸房内——
五条悟坐在长条椅上,碎碎念着自己培养学生对咒术界进行改革的远大梦想。
伊地知洁高则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尽量缩小自己本就微弱的存在感,以免引起因为痛失学生而心情低落的五条悟的注意,从而遭到他的迁怒。
家入硝子走到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虎杖悠仁身边,神情平静而倦怠。对她来说,看到年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她虽然还是会为此感到惋惜,却已经不会有曾经那种痛到麻木的感觉——亦或者正因为已经痛到麻木了,她现在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