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对甜食无感。
惠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绿眼睛,不肯放过他脸上一点细微变化,发觉对方只是不太嗜甜便稍稍放下了戒备。
神宫寺奏将另一个叉子递过去,“吃吧,不够我再给你买。”
惠拿过叉子,闻言面上浮上微红,垂下眼睫看着面前的草莓蛋糕,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够了,谢谢叔叔。”
神宫寺奏又在小男孩有些扎手的头发上摸了摸,看着对方一口一口地吃下蛋糕,移开眼打量着家里的布局。
客厅沙发间的矮桌上摆着喝完的酒瓶,不穿的衣服外套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厨房里没什么碗具,几乎没有油渍。
啧……
“对了,”惠吃完四分之一份蛋糕,舔了舔嘴角沾着的奶油,“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神宫寺奏扭头看向男孩,张了张嘴,“我……”
忽然,玄关处传来一阵开门声,随后就是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
“惠,下来,今天吃炸鸡!”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就是换鞋声,男人疑惑地声音随后响起:“咦,有客人?”
惠立刻从椅子上下去,一路小跑到玄关,“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平时不是要到半夜吗?
禅院甚尔走进来,一手拎着啤酒,一手拿着炸鸡,越过惠望向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嘴角却勾了起来。
“这不是殿下吗?特地造访我家有何贵干?”薄绿的眼眸瞥到桌上吃了一半的蛋糕,随即愣了一下,“您过生日?”
神宫寺奏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来看看你是怎么当父亲的。”
惠在后面迷茫地眨着眼,心想这个叔叔原来叫殿下。
禅院甚尔毫无自觉一般把啤酒和炸鸡放在桌上,撑着桌面看向座位上的男人,“那您现在也看到了?”
高大男人投下的阴影形成了一种压迫,神宫寺奏抬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看不到你作为父亲的痕迹,甚尔,你是不是又没钱了?”
总是嗨到半夜才回家,今天却这么早回来,还只买了廉价的啤酒和炸鸡。
种种迹象都在表示他已经把钱花得差不多了。
“殿下这么了解我,简直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禅院甚尔往椅子上一坐,用手指挑起一抹奶油便舔进嘴里,而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眯眼道,“所以殿下是来资助我的吗?”
“也未尝不可……”神宫寺奏沉吟片刻,转头看向站在后面不知所措的小男孩,“我给你钱,你照顾好惠,这就是近期的任务。”
“啊?”禅院甚尔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要求,散漫的表情顿住,然后撇撇嘴看向一边,“惠,你先上去,我和这位有话要谈。”
惠的眼睛在二人间来回穿梭,但还是点头答应,努力迈着小短腿往楼上走去。
在听到楼上传来关门声后,禅院甚尔才开口:“殿下,这恐怕不值当吧?”
“我已经以十亿的价钱把惠卖给禅院家了。”
话音刚落,“护卫”的周身气息彻底凝住,眨眼间便袭向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被一只手扼住了喉咙,向后仰着头勾起嘴角,语气颇不正经:
“难道殿下对惠也很感兴趣吗?那或许您可以以更高的价格买下来……”
“这样一来,我们父子就都是殿下的所有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