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只是不经意碰到宿傩的手, 本来沉寂的内心竟然叫嚣起来,满脑子都是再摸一下,好似有一个缺口豁然打开,需要接触他人身体才能弥补一些空缺。
然而神宫寺奏明白这只是暂时的满足, 他只会越来越沉溺, 直到彻底失控。
失控就意味着失去理智, 这对时常需要保持冷静的神宫寺奏来说是致命的, 所以他不能任由自己这样下去。
况且他对宿傩的手段已经有点腻了,一直等着对方向外界揭穿自己身败名裂的那一刻,但对方迟迟没有动作, 这让他渐渐失去了耐心。
既然戏已经做足,也该验收成果了吧。
“这段时间的事……”神宫寺奏没有看宿傩, 向相反的方向靠去,不动声色地远离对方,“要是被别人知道, 后果可想而知。”
宿傩若不是了解神宫寺奏的心理, 听了这些话估计会以为对方是为了明哲保身, 不仅要求中断这层不明关系,还让他守住秘密。
但是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却是——要是事情暴露后他就会完蛋,所以你要抓住机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曾经神宫寺奏问宿傩信不信命运, 宿傩不信, 但自始至终神宫寺奏一心向着消亡毁灭的命运前进,就那么想离开这个人间吗?和他一样肆意地活着有什么不好?
“老师, 你是不希望我把这事透露出去的吧?”宿傩想要直接追问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却怕这样一来又被狠狠推开, 只能沉着脸压低声音道, “倘若我告诉师娘, 你会生气吗?”
神宫寺奏没回话,微垂的眼睫掩住失焦的瞳孔,让人看不出异常。
强烈的想要触碰他人的欲望被他强行压制下去,唯有那根手指还残留着属于宿傩的粗糙温热的触感,入会呼吸一般在心头起伏。
他只在心里道:告诉一个人是告诉,告诉所有人也是,为何不闹大些?赶快点!
而且根据系统现在显示的好感度,虽然看着是60点,但鉴于出了故障,大概是跌回了过去的负几十的好感,他觉得宿傩没有理由不这么做。
宿傩怎么会遂了他的愿,缓缓向神宫寺奏倾身,“可是这种事一旦暴露就失去意义了啊,我觉得就像现在这样让老师时刻担心会暴露更有趣一些……不是么?”
说着,宿傩向神宫寺奏伸出一只手,想要让对方面向自己。
在即将触碰到青年的下巴时,一道凌厉的咒力向他击来,径直弹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神宫寺奏微微偏过头,声如碎玉,虽然身形不如宿傩高大健硕,却以孤高的姿态俯视对方。
明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却显得他是那么遥远,二人之间仿佛隔着不可逾越的天堑。
“……”宿傩的手僵在半空,一种异样感从心头掠过。
这次他没有做什么,怎么就遭到这么果断的拒绝了?
连碰也不给碰……
是碰了会怎么样吗?
宿傩刚冒出这个疑问,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羂索在门外说道:“殿下,麻仓叶王求见。”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还不死心……
宿傩在心里腹诽麻仓叶王的难缠,等待神宫寺奏再次回绝的答复。
然而神宫寺奏的回答却出乎宿傩的意料:“知道了,让他等着。”
在宿傩诧异的视线下,神宫寺奏扶着凭几起身,用余光瞥向对方,声音冷冽,“你退下吧。”
“……”宿傩心中闪过诸多念头,最终却还是克制住冲动,选择静观其变。
没事的……麻仓叶王在这段时间一直被神宫寺奏疏远,这次也不会得到特别的待遇。
他才是神宫寺奏心中特殊的存在。
神宫寺奏走出了房间,绕过羂索向会客室走去。
视线与听力的损伤对他并没有实质影响,就算体质下降,走了一段路便有些疲倦,但也是在能忍受的范围。
所以他一个人走在前面,羂索跟在身后也察觉不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走进会客室的门,神宫寺奏看向房间里的一团模糊人影,因为看不清具体五官表情,显得这一瞥冷淡又疏离。
反手将门拉上,羂索只得在门口停步,片刻后退至走廊尽头。
麻仓叶王终于见到了神宫寺奏,一双黑眸染上了笑意,俊雅的古典美人脸终于解除了风雪,多了让人如沐春风的喜色。
“殿下,您终于愿意见我了……之前的事,是我鲁莽,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神宫寺奏走到黑发阴阳师面前,之前还不到对方的胸口高,现在已经到了下巴的位置,但仍然要仰起头才能对视。
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了,既然宿傩迟迟不愿动作,那他就多拉一个人的仇恨,正好麻仓叶王要见他,那他便用行动让对方大跌眼镜。
要是能意识到自己尊敬的神子究竟是怎样的人,麻仓叶王一定会立刻清醒过来,对他产生厌恶情绪。
即使对方念及旧情对他和宿傩发生的事闭言不谈,消息还是会因为一些眼线走漏出去。
所以进了房间后他什么也没多想,抬眼用无法聚焦的迷蒙双眼看着麻仓叶王,什么都没做,只在心里放任自己最渴望的念头冒出来。
【摸摸我……】
“殿下?”麻仓叶王听到银发青年的心声后面色一凝,心脏不自觉跳快了两拍,但还是不敢随意冒犯,嘴上询问着对方的情况,“您怎么了?”
神宫寺奏又向他走近一步,一只脚尖伸入了麻仓叶王双脚之间,再往前就要帖在一起。
“你不愿意吗?”他仰着头,秀挺的眉心微微一皱,像是在为得不到想要之物而失望难过。
青年低低的声音如钩子一般勾住了麻仓叶王全部心绪,他哪里忍心让对方失望,一看到这个表情就想要倾尽一切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