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回暖,快要散架的身体逐渐感觉到一股舒适的暖意,眼皮又开始打架。
神宫寺奏随后收回了手,宿傩感觉到冷香离他远了些,试图掀起眼皮去看,却还是抵不过来势汹汹的倦意,沉沉睡去。
一滴血下去,宿傩的生命值不再减少,缓慢涨到了20%,而且还在继续往上回升。
系统松了口气,随即关注起在-2和-3反复横跳的好感度。
神宫寺奏食指的破口已经自行愈合,指尖留有一层薄薄的血迹,他暂时没管,转过身看向某处。
羂索姗姗来迟,衣袍稍有些凌乱,像是在追逐过程中跑乱的。
见到神宫寺奏的身影,黑发少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些许惊讶,匆匆瞥了一眼昏睡的宿傩后对银发少年道:“神宫寺殿下,是我疏忽了……”
“确实,”神宫寺奏神色冰冷,眼中带着几分嘲弄,“你的计划再怎么缜密,也还是疏忽了我。”
“……”
“我要是不来,他就被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了,你最擅长研究,死人也能弄活,但到那时,他便再也不是人类。”神宫寺奏毫不客气地拆穿羂索的心思,身体虽滚烫发热,周身的冷气却丝毫不减。
宿傩逃跑是他自己的意志,但误打误撞闯入封印,正好把封印破坏,这样的巧合,背后没有羂索的手脚他是不相信的。
然而羂索却目露关心,视线在他比平时更红的唇色停留片刻,“殿下,您在这时出来,怕是会扰乱根基……”
“闭嘴,带着宿傩滚回去,到时候我再找你清算。”神宫寺奏不想听羂索说屁话,他本来就因此乱了规律,结果罪魁祸首还在这里假惺惺。
口区。
羂索没再说话,走到宿傩身边后眼神微变,很快就掩饰过去,俯身将宿傩扛在肩上后抬脚离去。
过了良久,在银发少年看不到的地方,羂索再也不掩饰情绪,脸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眸色浑浊晦暗。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宿傩呢?
神宫寺殿下的目光好不容易在他身上停留,却还是被宿傩夺去了几乎所有注意力。
他知道,宿傩不仅能睡在神宫寺奏的院落,还在殿下的带领下读书。
而且神宫寺殿下还不惜打破规律出手救下宿傩,为了保住对方的命,甚至喂了对方自己的血……
羂索简直要酸的拧出柠檬水了。
但这次计划失败,他再也找不到机会杀宿傩。
只能等了,等家主下达命令,届时他一定不会错算……
……
神宫寺奏离了有特殊符阵的寒潭,失去寒气压制,没多久体内的滚烫热意便直冲大脑,意识混沌,全身经脉依然传来随时会断裂的阵痛。
再次回到寒潭,压制效果不出所料打了折扣,但他还是在里面待足了时间,等所有不适都消散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洗去身上的粘腻感后,他又换上红衣,干干爽爽,眉眼锐利如常。
宿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屋中,脚步顿住。
他四日前醒过来时发现身上的伤竟然已经愈合如初,心中惊疑不定,很快就联想到神宫寺奏喂给他的那滴血,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始终觉得那滴血的作用不止如此,因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不求回报地帮助别人。
更何况眼前这个虚伪的人。
宿傩一时间想了很多,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等待神宫寺奏行动,等着对方盘问自己四天前逃走一事,或者直接动手处罚。
神宫寺奏确实如他所愿地动了,一双明净琉璃般的赤眸看过来,碎玉般的声音响起:“把书拿来。”
宿傩僵住:“……”
那本书被他的血染得不成样子,看是能看,但……
他觉得神宫寺奏见了怕是要杀人。
“傻了?”神宫寺奏站起身走过来,低头看着宿傩凝固的表情。
他一靠近,宿傩就闻到淡淡的冷香,不由想起血液入喉时的奇异感受,猛一回神就与那双赤眸视线交汇,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这双眼睛蒙着水雾时的模样。
宿傩被烫到般移开视线,喉结滚动,转身跑去拿书了。
看到沾染了血迹变得皱巴巴的书后,神宫寺奏果然冷下脸来,把身旁的宿傩冻得一哆嗦。
“去做五百个俯卧撑,做不完不许吃饭。”
宿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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