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归鹤藏说出来的一瞬间,双手环臂的朱雀就撇嘴冷笑:“哼!”
这家伙特别小气,即使刚才兰亭阻止他重伤穆椿,但那小子对他出言不逊,这可不能轻易揭过。
于是朱雀想了想,索性在收回火焰的一瞬间,把穆椿的眉毛烧了个精光。
没了眉毛,再好看的人也会变得十分诙谐,穆椿现在眼睛上边光秃秃的,让人一看就忍俊不禁。
想明白来龙去脉后,小傻子顿时咧开嘴,泪水立马盈满眼眶,什么都不说,张嘴就嚎啕大哭。
“呜哇……变成丑鬼了,我不活啦!”
谁知听到他这话,所有人都表现得异常冷漠,归鹤藏再次笑得直不起腰,朱雀却是眼睛一亮,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
“不想活了?我帮你!”说完手里窜出一团火焰。
穆椿看了大惊,眼泪瞬间吓了回去,连忙避开朱雀,藏到归鹤藏身后。
他原本想藏在兰亭身后,奈何朱雀就站在白发青年身边,跟序之像是左右门神一样,再靠近怕是能直接变成光头。
穆椿咬牙捂着脑袋,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小朋友,”朱雀把手里的火焰团成球上下抛甩,阴恻恻地警告:“我的年龄做你祖宗都绰绰有余,下次记得说话注意点。”
穆椿还能说什么?只能马不停蹄点头,卑微道:“……呜呜呜知道了。”
一场闹剧结束,兰亭看一眼朱雀,道:“走吧。”
他们站的地方是天坑入口,僵尸所在地距离入口还有很长一段路。
五人顺着木牌指引,往深处走去,朱雀许久不来阳间,现在就是看一块泥巴都觉得感兴趣。
但他生性高傲,不愿意在人前失态,所以视线乱转的时候,动作也十分克制。
不过没多久,他就好奇地打量起序之。
男人自始至终都跟在青年身侧,那站位十分巧妙,亲密又克制,进一分则冒犯,退一分又不够亲昵,总之只要青年稍稍一侧目,就能注意到他。
朱雀摸了摸下巴,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凑过去,动作突然到差点被序之拔剑削掉脑袋。
险险躲过一击后,朱雀仍旧有恃无恐,反正有兰亭在,这家伙不过是一把剑,绝不会忤逆持有者的命令,擅自伤他。
所以朱雀顶着序之把他千刀万剐的目光,看清了他身上仿佛剑穗一样的小玩意儿,然后眼睛一亮。
“哟,危月燕?”他甚至伸手去拨弄了一下那把小弓箭,然后扭头问兰亭:“把他给我?”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兰亭道:“他要是想跟你,你就带走。”
危月燕本就是天上星宿,虽然隶属北方,但多少也算朱雀的同宗,在序之手里憋屈这么久,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闪了一下。
“哼。”朱雀直接把他拽出来,放在手心。
那剑虽然不说话,看起来脑子也有问题,但一观察就知道他性子不能容人。
危月燕待在他身上是真遭罪,怕是往后一辈子,都得不到被作为武器使用的机会。
朱雀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将弓箭上的链子绕在手腕上,优哉游哉跟着兰亭往里走。
因为僵尸数量太多,而要束缚住僵尸的话,就需要特定的高级符箓,但不是每一个符修都像兰亭这样,提笔就能画符。
大部分人画符都需要讲究天时与人和,再通过引动灵气,将灵气注入笔尖与朱砂,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十分困难。
总而言之就是——没办法一次性拿出八十一张符箓。
其实也不是拿不出来,而是这些僵尸威胁并不算很大,用符箓的话实在浪费,所以他们把僵尸驱赶入天坑,并且设下结界之后,就没有再做多余的事情。
一路走过去,空气中属于腐尸的气息越来越浓,这腥臭味差点把穆椿臭晕过去,最后是归鹤藏看他实在可怜,给他施法封闭了嗅觉,穆椿闻不到臭味之后,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刚才闭气太久,这会儿闻不到气味,穆椿赶忙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观察四周,奇怪道:“怎么没看到僵尸?”
“不是听说那些僵尸,可以在天坑中自由活动吗?”
“你平常都不看典籍的?”归鹤藏奇了。
穆椿因为实在太菜,在玄学界也是出了名的,谁都想不通,为什么他爸妈那么厉害的修士,能生出这么个小废柴。
之前归鹤藏对穆椿不算熟悉,却也没想到这家伙不仅弱,还又菜又不努力。
“这些都是书上教过的。”归鹤藏道。
穆椿脸皮厚,被他说了也不尴尬,连忙追问:“所以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问了,归鹤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地下:“你猜他们是从哪里被挖出来的?”
顺着他的动作,穆椿看了一眼地下,不知道想起什么,立马表情惊悚地跳开,他甚至都来不及避开朱雀,三两步就蹦达到兰亭身边。
“卧槽。”穆椿惊魂未定,“你不会是想说,那些僵尸都在地底下吧?!”
“嗯。”兰亭在前方点头,青年泠冽的声音传来:“僵尸喜阴,见不得阳光,平常在处于不具备攻击性的静止状态时,就喜欢钻进地下休息。”
“不具备攻击性的静止状态?”穆椿跟着他重复一遍,不吝啬发问:“那什么时候会有攻击性?”
这时候众人到达一处十分空旷的平地,兰亭没有再继续往前,而是停在原地。
穆椿没反应过来,还在继续往前走,差点撞上表情不善的朱雀,最后是归鹤藏大发慈悲,伸手捏着他的后脖颈给提溜住了。
听到这边的动静,兰亭侧目过来,叮嘱:“在这里注意着些,小心受伤。”
归鹤藏看着穆椿,笑得意味深长:“什么时候有攻击性?当然是——有活人造访的时候。”
穆椿茫然